他的眼神坏得很。
程意愣了下，他是故意的。
她不禁有些后悔，他都这么大的人了，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她干嘛要为他操心。
何铄黑眸紧盯着她，眼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
程意最终还是垂下眼，放下酒杯静静坐在一旁。
何铄清隽的眉眼下眼中的光亮澹了下去，牵唇轻笑了声，给自己倒酒。
气氛突然变得安静，两人谁都不说话。
袁永琪眼睛轻眨了两眨，有意思了。忙笑道：“来，程意我给你倒上，你再敬何总一杯。”说着就给程意倒酒。
程意微皱了下眉，还要喝啊？
袁永琪已经给她的酒杯倒上，一脸妩媚笑道：“去啊。”
程意无奈，只得说道：“他不能喝酒。”
何铄握着酒杯的手一顿，唇边一抹浅笑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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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永琪一脸意外，“为什么呀？没听何总说过啊。”
程意总不能跟同事说何铄胃不舒服的事，只好含湖其辞说道：“他真的不能喝。”
何铄轻笑一声，眼神戏谑，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这才轻飘飘的抬眼看向程意，“程小姐怎么知道我不能喝酒？你对我的事这么清楚，难道对我还有什么想法？”
程意被他问得无话可说。看了他一眼，就看到他挑眉似笑非笑看着她。
程意心口轻轻撞了下，从他脸上移开目光，没打算回答他。
气氛又再一次陷入安静。
好在陈永安几个看到他们这桌在喝酒，几人也倒了酒过来敬何铄。
“何总，我们也敬何总一杯。”
程意忍不住看向何铄，眼里带着一丝担忧，他还真要喝呢？
何铄笑得和善，和平时在办公室时的严肃不一样，今天的他看起来平易近人了许多。
陈永安也是个会来事的，好不容易有让何铄喝酒的机会，怎么会让何铄只喝一杯。
“咱们一人敬何总一杯，感谢何总请我们来这么豪华的餐厅吃饭。”
“好啊，谁都有。”
何铄也没有拒绝，好脾气地答应下来，要跟他们一人喝一杯。
程意看着陈永安身后，还有四五个人呢，一人一杯他受得了吗？
眼看陈永安喝完，后头安琪，李靖宇等几个也在等着。
看何铄的样子，是不会停了。程意无奈，看向坐在不远处吃得正欢的张秘书。
张秘书也是心大，何铄的身体他不是很清楚吗？还坐得那么远，也不过来拦一下。
可惜张秘书似乎沉浸在美食的世界里，完全没注意到这一边的情况。
程意没办法，这么喝下去，何铄的胃肯定受不了。
“谢谢何总，为表敬意，我先干啦。”
陈永安仰头就把杯中的酒喝干净。这样子的喝法，就像在喝啤酒。
何铄面不改色，也要喝完杯中的酒。
程意实在是看不下去，他自己的身体情况自己不知道吗？
过去从何铄手中夺过酒杯，对陈永安笑道：“何总不能喝酒，我替他喝吧。”
说着仰头就把何铄酒杯里的酒喝个干净。
陈永安几人看得目瞪口呆。
何铄也有些意外，挑眉看向程意。
大家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何铄，又看向因为喝酒脸上有些红晕的程意。
最后还是状况外的李靖宇问道：“什么意思啊程意？这个风头你也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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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永琪瞪了一眼李靖宇，“瞎说什么呢。”
可惜李靖宇是个没眼力见的，也可能是先前喝过酒头脑有些发热，他嚷了一声，“大家都看见呢，程意你什么意思啊？我们要给何总敬酒关你什么事啊？你这也太给自己加戏了吧？”
何铄微眯了下眼睛，黑眸冷冷朝李靖宇看过来。
可惜李靖宇喝了点酒有些上头，没注意到。
程意不知道怎么解释，不过她是铁了心不让何铄喝酒的。面对李靖宇明显不客气的话也没放在心上，客气对几人笑道：“何总身子不适，不能喝酒，我来替他喝。”
“不是，程意你这戏会不会演得太过了？”
李靖宇看程意还是一副保护何铄的姿态，心中也有些看不起。
人家何铄一个豪门富少，用得着她这样卑躬屈膝的献殷勤吗？他摇头一脸嘲讽，“现在的小姑娘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陈永安是知道些事情的，看到这情况，大概也明白了。忙把李靖宇拉走，“就你这点酒量，才喝一点你就上头了。”
李靖宇被陈永安拉着不舒服，忍不住嚷道：“干嘛啊你，哥就是看不惯现在的小姑娘，眼里只看得到那些有钱人，宁愿不要自己的尊严也要贴上去，太掉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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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铄眼底一抹冷意，拿起手边的酒走过去就是一个兜头往下淋。
李靖宇正想要骂人，转过头来看到是和何铄，舌头便有些打结：“何.....何总......”
陈永安几人都看呆了。
何铄虽然平时在公司很少出来和大家互动，看起来严肃一点，可外表一看就是很绅士的人，现在居然为了程意，教训出口不逊的员工？
“向她道歉。”
何铄一双黑眸冷沉，声音里已是不客气。
“不是....何总，我只是在看不惯现在的小姑娘，何况像程意这样靠着有点美貌不好好工作，一心就想着讨好老板的小婊子，能有什么工作能力啊？我也是看不惯......”
何铄眼中的神色瞬间冷下来，一拳就往李靖宇脸上挥去。
李靖宇站不住，被他打得摔在地上。
陈永安吓了一跳，忙过去把李靖宇扶起来。
李靖宇被何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成这样，脸上面子挂不住，加上喝了点酒，酒壮人胆，怒道：“你.....原来也是个败家子，专爱玩这些小婊子。”
何铄眼神阴沉，又想要上去凑人。
程意怕他脾气上来，真的把里靖宇走了，忙跑过来拦住他，“何铄，这里是公共场合。”
陈永安眼看气氛不对，忙把李靖宇带出去。
李靖宇冷笑，酒也醒了一半，便走便骂道：“败家子小婊子绝配。”
何铄眼神微闪，眼底眸色又冷又沉，忍不住又要上去揍人。
程意怕他生气收不住手，忙抱住他的胳膊，柔声劝道：“何铄，何必跟喝多的人计较。”
餐厅里还有其他人在吃饭，大家都往这边看过来。
李靖宇已经被陈永安带了出去。
餐厅经理已经被张秘书交代过，忙亲自过来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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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了，大家继续吧。”
程意看向袁永琪几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袁永琪和安琪几人还是第一次看到何铄发脾气，不过在程意的安抚下，他脸色已经缓和。
几人谁还敢在何铄面前出现，端着餐盘就往张秘书的桌靠去。
转眼桌上就剩程意和何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