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一如记忆中的孤执，又绝然。
匕首上姬发抹了至阴至毒的药，心脉处的血液流失使得他的脸色呈现一抹病态的莹白，他头痛欲裂，眼前的场景渐渐变得模糊。
陷入黑暗的前一秒，恍惚间，他好像瞥见苏妲己她眉心间的焦躁和不安。
早已失去血色的唇浮上一抹苦涩的笑意。
姬发想着，自己大概是痴心妄想吧，她怎么会担心他？她恨不得他死才对呢。
“姬发，姬发！”
苏妲己伸手探出他逐渐变得微弱的气息和脉搏，脸色微变。
帝辛见状，来到了两个人跟前。
“伤及五脏肺腑，他快要死了。”
弯身蹲下仔细检查了姬发的伤势，看着自他心口源源不断流出的鲜血，帝辛忍不住蹙了蹙眉。
方才他们两人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也就是说她没了心，而罪魁祸首，是姬发。
思及此处，帝辛眸底染上一层阴霾，怔怔地盯着她的心口处出神。
苏妲己心烦意力，并未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听到帝辛一言断定姬发要死了，她的脸色愈发难看。
“不可能，他这个人这般心思狡诈，怎么可能说死就死！”
苏妲己不认命的继续探他穴位，企图看出什么破绽来。
帝辛垂眸不语，也没阻拦她。
四周静悄悄的，连周围的废墟宫殿都成了这四方里的陪衬。
众人屏息，所有人的眸光都定格在了这三个主角身上。
丞相比干一瘸一拐地往他们那边方向移动。
跟前，良久，苏妲己挫败的收回了手。
这时她似乎才察觉到了帝辛的异样，猛然仰起头来看像个他，这个男人简直安静的过分。
“子受，你有办法救他对不对？”
纵然她恨姬发，恨他阴险狡诈玩弄她，但曾经一瞬间的心动改变不了这事实，内心深处来说，苏妲己并不想用这种方式来结束她和姬发之间的羁绊。
他凭什么就这么决绝的去死？
他合该好好活着经受她的惩罚才是！
苏妲己紧紧地揪住姬发被血浸红的衣摆，死死地盯着负手而立的帝辛问道。
帝辛猛然攥紧了拳头，此时心中烦闷无比。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很不对劲。
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心中乱七八糟的思绪，他面色沉冷地开口：“你当真要救他？当初可是他挖走了你的心。”
想到之前初遇她重伤的狼狈模样，帝辛就忍不住怒气，都言神族之人心狠手辣，她偏偏是个异类，他怎么也没想到如今她竟然求他救姬发！
不过，他确实有救姬发的法子。
余光瞥到贤相比干朝这边挪动，帝辛眸光闪了闪。
听到帝辛这样问，苏妲己磨了磨牙，坚定信心地开口：“救他，他想要死在我手里，我偏不让他如意！”
这话中含了多少真心多少假意，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听到她的话，刚站在帝辛身侧的贤相比干觉得，王上的脸色似乎比之前更加难看了。
嘶，貌似他来的不是时候。
与此同时，帝辛拂袖，猛然背过了身去不再看苏妲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