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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第一百章 番外二 转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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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番外二 转角

满足了口腹之欲, 愈发觉着身上那一股酸臭汗味儿, 让人无法忍耐, 必须立刻洗掉。

“洗澡去么?”周遥提议,“我澡票富余。”

“澡票没送给你师兄啊。”瞿嘉眯了眼, 瞟着远处的一排绿树和红砖楼房。

“我澡票都给你大爷的留着呢,行吗?”周遥怒道。

“我没带内裤。”瞿嘉嘴唇划出弧线,“穿你的啊?”

“本来就换着穿么。”周遥乐了, “你还看得出么, 我柜子里哪个内裤是你的, 哪个是我的?”

“反正我的你的都是你妈妈买的,长得都差不多,我分不出来。”瞿嘉哼了一句, 其实心里特甜。

“嗯……你宿舍有人么?”瞿嘉往路边靠了靠,他俩就站在教学楼门口的自行车阵旁边,手指轻贴着,互相悄悄拨弄对方的指甲盖。

“应该……都睡起来了?周末啊, 出去吃饭了吧?”周遥琢磨着。

“到底有没有人啊?”瞿嘉着急问。

“我也不知道, 不然我先打个电话,查查房?”周遥说。

“不然去我宿舍?没人,都出去了。”瞿嘉小声说。

“哎呀还要骑车,太远了。”周遥的胸口隐隐开始发烫, 是从左胸心脏那地儿开始散热,等不及了。

先洗澡还是……俩人眼神瞟着对方,都不用说出口, 眼眶和眼角悄悄地泛红、喷火。

“不行,先回宿舍。”周遥咽了一口,他先急了。

“这么想我啊。”瞿嘉绷不住笑了,望着他。

“不然进了澡堂你都脱了……我受不了。”周遥脸上终于暴出委屈。一个星期也就能见一两次,还要像打游击似的四处寻觅幽会睡觉的地点。宿舍不合适,家里也不合适,那就只能学校门外招待所开房了。

先洗澡再做,他确实扛不住,在澡堂里会搭小帐篷的就暴露了。不洗了,脏就脏吧!

夕阳西下,地面仍然蒸发着一笼热气。树荫下,周遥打量他的已经长大的童年小伙伴……他记得瞿嘉每一年的样子,每年都在变样儿,帅且潇洒,结实而挺拔。

燕园的男生基数较少,帝都本地人就更少了,据说拎出来个个儿都是精品,都有一股子自带文艺修养的胡同痞子气质,不叫文青,简称文痞,那个范儿也很招人的。

这一点周遥心里门儿清,感受深刻且非常“深入”。就瞿嘉那又帅又屌又懒洋洋的,永远穿一条很瘦的破洞裤子和一双夹脚趿拉板儿,还把恤衫袖口撩起露出肩膀线条的赖德行,像歌词儿里唱的“一生不羁爱自由”的,就是最对周遥胃口的一款少男。

瞿嘉这个夏天把头发剃得很短,发际线就露出很靓的“美人尖”,鬓角和后脑勺都剃出一层青皮,看着比以前更酷,而且也比以前壮。

瞿嘉其实“胖”多了。重了大约十斤吧,这才胖到刚刚好的样子,终于也“有前有后”了,三围尺寸彰显出前/凸/后/翘的曲线。

周遥私底下不怕死的管某人叫“瞿贵妃”,说“胖得好!这才是老子心目中胖美人儿的模样!男朋友你现在这个体重你美爆了!你的手感摸着可棒了!”

也是因为心疼他的嘉嘉了,这人以前太瘦,总是吃不饱饭似的。复读那一年期间,还兼要勤工俭学,赚生活费,还掉家里欠债,就特别辛苦。而复读就是没有回头路了,假若再考不好,就真要绝食了要跳京广大厦了,压力大到超过高三。瞿嘉那时后脑勺爆出好几根白头发,身上瘦成麻杆儿,站在秤上,那秤的指针晃晃悠悠都不带走字儿的。

那一年总之是熬过来了。现在生活条件略微好些,无论是饭量上,还是感情上,还是……各种意义上的,都“吃饱”了,身上和眉眼之间,看起来都不一样。

周遥就时常瞟瞿嘉身上,捏着对方胸肌说“你现在t恤衫也能凸/点了,你以前上半身都没有那两个‘点’就是个空心儿的!”

瞿嘉一般这时候就满不在乎地说:“下半身有凸/点就够喂饱你了,要那么多点干什么用?”

瞿嘉小声说:“我的凸/点够填你的洞么?”

周遥:“流/氓!……滚!”

周遥说:“我有三个凸/点,所以我好看么。”

遥儿你真好看你最好看了,瞿嘉又被逗笑。俩人缠着互相捏对方胸肌和裤dang, 找那三点都藏在哪呢……

周遥于是把瞿嘉带进他们宿舍楼。

一进门就挨个儿掀开蚊帐和床帘子查看。周遥往他上铺一掀帘子,大叫:“靠,大圆儿你怎么还在睡觉!……几点了?你睡颠倒了?”

他上铺的室友就叫孟圆,却是个方脸盘,顶着一丛鸟窝头发:“啊……哦……下午打游戏来着么。”

真是令人烦躁啊,周遥把他上铺哥们儿的脑袋塞回蚊帐里面,回头给瞿嘉打眼色:屋里有个活人,怎么办,怎么办?

瞿嘉也是一脸暴躁和无奈,很想把人从上铺拖下来,塞到电脑的大显示器里面,打你的游戏去吧。孟圆那个大方脸盘,长得就像不久前刚刚从显示器里爬出来似的。

就周遥宿舍里这几位大神,有两位是沉迷仙剑爱自由的,整天霸占屋里那台共用的电脑。还有两位竟然沉迷古装肥皂剧,先前被瞿嘉发现俩男生抢屋里的电视遥控器看《还珠格格》就忒么够可笑了,后来又争论到底紫霞和阿朱谁是水木bbs第一流量女神差点儿掐起来……学霸的精神世界,果然让普通人都看不懂。

就他的周遥进了大学仍然是个发育正常的爷们儿,遥遥最好、最优秀了……

周遥就说:“大圆儿,下床下床,我哥们儿刚踢完球,累了,在你床上睡会儿行吧?”

孟圆一听,从蚊帐里又探出来:“你们刚才踢球了?你没叫我去?!”

“啊,哦……”周遥扭头扯床帘子,“我忘了你也在。”

瞿嘉在周遥身后翻了个大白眼。

周遥的耳廓就微微发红……队伍里“缺一人”,才能顺理成章地喊瞿嘉过来,一起踢球么。

周遥塞给他室友两张大礼堂的电影票,都是学生会发给各班班干部的赠票。大圆子,白送你了,免费电影,赶快出去找个女朋友陪你一起看啊,快去,速去!

他室友迷瞪着俩眼,被周遥往手里塞了一堆电影票、澡票和南门外饭馆的打折小广告,糊里糊涂就被赶出去了。

屋里刚一清场,锁门,瞿嘉从身后抱住他,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手摸进他的大短裤。

周遥低喘了一声,靠着门都靠不住了。“你想做啊?”他问。

“嗯。”瞿嘉声音沉沉的,就在他耳边,很诱。

“怎么又是你做啊?”周遥恍然觉着不对,“今儿星期几了?”

“星期日。”瞿嘉说。

“啊——”周遥皱眉苦笑,“算了,没洗呢,别用小舌头了,但是,为什么不能我做?!”

“周日就是我的。”瞿嘉亲他耳垂,动手扒裤子蛮不讲理,早就不用问周遥同意不同意,“二四六日都是我的。”

“周、日!”周遥按住瞿嘉撩他的那只手,非常愤慨,“这俩字抻开来的意思就是,周、遥、日——我日!”

俩人绷不住都笑出声,追逐对方的嘴唇。瞿嘉也像撒娇讨糖吃似的,小声恳求:“这次让我,不弄疼你,下个周日让给遥遥日,行不行……想你了……”

说想他了。这样的瞿嘉,就让周遥没法拒绝。

“你每次都是,周四和周六周日才过来找我!”周遥气得嗷嗷叫了,简直他妈的混蛋,一三五你丫为什么不敢来见我?为什么不敢?

守株待兔不行了,必须主动出击,下回要想操到这个人,他就得每周一三五杀到燕园的男生宿舍楼里堵人了。

瞿嘉埋在他后脖儿窝也笑出声,可喜欢了。

两人抱着摸了一发,然后就钻到周遥床上,藏在床帘子里面。两个已经不再青涩的大小伙子,身高腿长都很占地方,硬塞到一个床上,在帘子里面拱来拱去,薄薄一层布帘就是欲盖弥彰,什么都遮不住。

“要是累就别做了?”瞿嘉哈腰下去亲吻,两条手臂枕在周遥耳边,俯视。

“做。”周遥撑起上身,亲他喜欢的嘴唇,亲他喜欢的那双眼,“想要。”

“那电影一个半小时就散场了……快快! ”周遥又开始唠叨。

这也就是仗着还年轻,体力好,再过几年恐怕都不能再这样疯狂。刚踢完一场九十分钟的球赛,宿舍床上又战了九十分钟,完后打算去大澡堂再洗一个小时,凑一起就是“铁人三项”。

周遥后来总结出一些小习惯,瞿嘉在下面时坚决趴着,不愿露脸直视,但在上面就一定要让他仰着,喜欢两人面对面注视对方的模样。

身体暴露了心理上需要的安全感吧,这只大刺猬要把柔软的肚皮藏起来。

他们就这样望着,吻着,爱着。

瞿嘉帮周遥抹掉汗水,亲他的眉毛和眼皮。

很多东西都跟从前不一样了。比如,后仰时暴露的喉结,脸侧很有阳刚味道的棱角。

再比如,两人都更结实有力的大腿,甚至哼出声时明显粗重的喉音……就是长大了,我的小男孩儿长大了呢。

当初第一次,简直疼瞎了、疼傻了!俩人都给吓住了,挺长一段时间就憋着没敢再做。

后来终于鼓起勇气,又试了一遍。随后就有了第三次,第四次,食髓/知味……两个羞涩的黄花大小伙子从此成为人生再也回不去的一段青涩历史,再也没童/贞了!

周遥才明白以前是两人都没经验,猴儿急又不得章法,如今做得熟练顺畅了,套子都不会浪费,每次就用一两个套套,无论谁上手主攻皆是一戳即中,正中红心。身体和心灵上都亲密无间的滋味儿,太喜欢了……

他也才明白,瞿嘉是把最疼的第一次自己扛了。是怕他会疼哭了吧,嘉嘉对他最好、最好了。

这些年的夏天,未名湖畔,大草坪前,很多人都听过瞿嘉唱歌,也有很多人看过瞿嘉在楼道门口打赤膊穿短裤光着脚丫的样子。

但是,只有他占有过这个人。只有他/操过。

尽管每次让他憋着干一次都不容易。“操过”的“过”字所暗示的过去完成时态,着实令人忧伤,但他确实做过嘛!这样一想,一向乐观豁达的周遥同学心里又美翻了,人生如此美好,还有什么不知足得?

事儿办完了,顺着半开的窗户听见楼下一串自行车铃声,周遥从瞿嘉怀里翻起来,室友回来了,天都快黑了,快撤、撤、撤。

瞿嘉瞄了桌上的闹钟,可不是么,八点档电视剧要开始了,要回来抢遥控器了。

迅速穿上衣服,收拾床铺,抹掉痕迹,毁灭证物,在室友砸门进来的时候,周遥大大方方地介绍“我哥们儿今天过来踢球来着”,然后一前一后淡定地、若无其事地出了宿舍……

周遥临走没忘了,在他床铺枕边的月历本上,在今日日期旁边,用蓝色水笔打了一个记号。

瞿嘉全都看见了,强行绷住表情,狂瞟周遥:你还真的做记录?

周遥耸肩:怎么着?

刚走出宿舍门瞿嘉就压低声音:“你是敬事房小太监啊?这事你还给我做记录?”

“我就是记给你看的啊,混蛋。”周遥一手勒住瞿嘉脖子,也压低声音,凶巴巴地,“你自己看呗,你蓝我红,一个月才有一次小红勾勾,其它就都是小蓝勾勾你丫要脸吗!”

呵,不要脸,瞿嘉低头绷出个笑模样,遥遥我要你,还要脸干什么。

一阵沉沉的笑声,极力憋在胸腔里,再从楼道口飘出去。飘荡在宿舍楼下的街道旁,飘在散发着夏花清香的晚风里……

校园里华灯初上,副食店和水果摊贩的生意正忙。周遥买了个削过皮的大菠萝,用一根竹签插起来。他举着菠萝,瞿嘉就只管伸嘴,你一口我一口。俩人站在宿舍楼下,好像才吃完晚饭不久又饿得像丧尸一样,三口两口干掉了那个菠萝。

俩人搭着毛巾,兜里各自揣一条干净内裤,那晚骑着车一起去洗澡了。

洗澡都要摽成一对双棒儿,还像小时候那样子。

就骑车的半道上,周遥在一个岔路口领着瞿嘉拐弯了:“我们学校新修了万人大澡堂,你还没去过吧?来,见识见识。”

瞿嘉一听就要萎了,万人?!

瞿嘉说:“那么多人一起洗?有毛病啊?”

“大惊小怪么。”周遥说,“反正都是公共澡堂,一百个人还是一万个人在里边,对你有区别吗?”

“有区别。”瞿嘉难得正经地说,“你们整个学校的人,都在里边洗着呢?太容易碰见熟人了吧。”

周遥嘟囔:“碰见熟人就碰见呗,有什么的?”

“万人,有一半是男的吧?”瞿嘉哼了一句,“五千个luo男,五千条jb,你自己去吧,你就喜欢看那些。”

我、靠!周遥的车把一晃,就冲过去别某人的车,瞿嘉就躲,笑出来。俩人几乎撞在一起,又弹开来。

周遥并没有喜欢看那个。他进澡堂从来都不带眼镜,眼前就是雾蒙蒙一团白色蒸汽,瞎摸俩眼儿的他能瞅见谁啊?

瞿嘉反而瞅得更清楚,但没兴趣看,别的男生脱了衣服也就那样,各处赘肉和身材缺憾都暴露出来。唯独周遥,身材特别棒,在一片影影绰绰的白雾笼罩下,就是米开朗基罗凿出来的活生生的大卫啊。肩膀、胸腹和tun腿的比例,好看极了,就是那种特别英俊完美的样子。

周·大卫·遥遥,今天就是屁/股那块有点儿红,真的像猴屁/股了……瞿嘉盯了两眼迅速挪开视线,还是害臊了,他干的。

夏天的晚上,更衣室就已经人满为患,一团白雾深处晃动得全是光腚的人影,也分不出熟人或是生人。他俩把衣服都塞进一个衣柜,周遥手机这时响了。

“我们路过高山。

我们路过湖泊。

我们路过森林。

路过沙漠。

路过人们的城堡和花园。”

周围几人同时抬头,就是被这段音乐铃声吸引了。不是手机自带的那几种听腻了耳朵起茧的标配,是自己录进去的,一段很好听的歌。

旁边一男生突然扭头往这边看,因为这手机铃声太熟了,是周遥的手机。

周遥同时抬头,也瞅见了,谁啊,就是他卢师兄么!

他在心里“我靠我靠”了一句,顺手就去抓毛巾想把自己捂上。瞿嘉刚才提醒过他的,果然你们学校所有人都在这个万人大澡堂里洗澡呢,转身就能碰见熟人。

尤其卢师兄这样儿最爱洗澡的男生,估摸每天晚上都来,就是在澡堂里“求偶遇”呢,果然逮到周遥。

卢笑波听着那段铃声,脸微微变色,盯着眼前的两人。

“路过幸福。

我们路过痛苦。

路过一个男孩的温暖和眼泪。

路过生命中漫无止境的寒冷和孤独。”

一个略沙哑但很有磁性的声线唱出来的,很像朴树,几可乱真,但唱到这句卢师兄突然就恍悟了,这就不是原唱。

唱歌的人毫不掩饰禁忌的感情,把原词改了俩字,路过一个男孩的温暖和眼泪啊……

周遥用这个铃有一段时间了,之前是朴树的另一首歌,再之前应该是老狼的《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再往前回想,记不清了,但都是差不多的男生声线。

同宿舍同班那些同学,恐怕一直天真地以为,周遥的手机铃是原唱截出来的彩铃。其实不是,所有铃声都是同一人唱的,周遥过一段就换一首新歌做彩铃,与时俱进,但永远是一个男孩为他唱歌。

卢师兄看着瞿嘉,还有什么不明白。

瞿嘉都脱差不多了,就剩一条内裤,昂首挺胸也看着师兄,就没打算把脱掉的衣服再穿回来、再遮遮掩掩。你听见了,对,都是我唱的。

两人手机也用的精致同款,最近新换的诺基亚7650,专门方便录制音乐彩铃。同款但不同颜色,周遥挑了明黄色的手机壳,瞿嘉的手机壳是蓝色。

瞿嘉一把扒掉内裤,往柜子里一扔,“啪”得拍上那个柜门,拎起他的一桶洗护沐浴三合一,转身就走了。

周遥一看那表情,唉呀妈啊,这谁家的男朋友,又不高兴了,回去八成又要挨操,赶紧哄着吧。

卢笑波现出一脸了然于胸的哀怨,仍然呆望着他,也在心底念念不舍,最后再看一眼周遥小师弟吧。早在多年前就出局了,别人就没机会踏进属于这两个男孩的围墙。

周遥被一片期期艾艾的眼神笼罩,忒不自在了,迅速就把小裤头穿了回来。

他硬着头皮穿内裤进去,洗完了这个澡。真憋屈,以后再也不敢来这个万人大澡堂,校园里还有只供情侣双人洗澡的迷你澡堂开放吗!……

结果,那天周遥不太走运,在宿舍床上跟瞿嘉做过坏事之后,就事事都不顺心。

出了澡堂想要拿车,瞿嘉的自行车还在,旁边空出来一块,他的车没了。

啊——

俩人四处乱窜找了一大圈儿,真的没了。大学校园里偷车贼横行无忌,丢一辆自行车是常事,没人管,周遥的山地车就这样被小贼扛走了。

卧槽卧槽,周遥气得转圈,委屈坏了:“老子骑了好多年的车啊!没有了!”

宝蓝色的山地车,瞿嘉无数次坐过他车后座的那辆车,承载着两人许多美好鲜活的回忆,终于也成为历史。

“让你嘚瑟。”瞿嘉打量周遥,“以后弄个最便宜的破车呗,我这个车怎么从来都不丢?”

周遥挺念旧也挺伤心的,看着瞿嘉。

瞿嘉在大梧桐树下伸手摸了周遥的头发,用手指理顺那一头湿发。

“回去吧。”瞿嘉拍一下车座,“送你回宿舍了。”

夜色下的校园里,许多车影人影飞快地掠过,大男孩们的自行车后座上,带着他们的女孩儿。在清华园这种和尚大庙里,男生能找到女朋友比gpa全优更让人艳羡,个个儿脸上都带着幸福又傻/逼的笑容,卖力地往前蹬着自行车。

只有瞿嘉的车后座上,坐得是他的好哥们儿。

后座上的人太沉,骑着就特别费劲,轮胎都快压爆了,“噗嗤噗嗤”一路撒着气,瞿嘉脸上的笑容却比以往那些年都轻松太多。

周遥的两条大长腿都没处放,只能叉开着拖在地上,一路往前倒腾,搂着瞿嘉的腰。

迎着晚风,吹着口哨,他们低声清唱着青春年少时就唱过的老歌,紧贴的影子从路灯下滑过,转过校园里最寻常的一道转角…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出去玩儿肯定没时间写隔天再来啦,还有很多事情没交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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