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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弱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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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弱项

周遥掰着脚晾一晾那起泡的地方, 就是大拇趾二拇趾之间。瞿嘉说他:“起泡都在这种膈应的地方。”

“跑长了么, 那个鞋还是有点儿夹我脚趾么。”周遥倍儿委屈地抱怨。

瞿嘉说:“你鞋是不是该换了?”

周遥说:“我觉得是我脚趾头也比别人大, 长出来一块。”

“哦。”瞿嘉哼了一声,“你还不仅是头大脸大呵?脚趾头也大?”

“我脸大不成么?”周遥哼唧, “哪儿大不成么……”

躲在门外的芳姐,拖长了音来了一声:“么——么么——”

唐铮“噗”的一声,偷听还嚣张地笑场了, 简直不要脸。

谁都听出来了。关键是周遥这人, 跟别人说话他明明不是这种动静, 在外人面前他挺爷们儿的,就每次到瞿嘉这儿就软了黏乎了,气质作风都不正常了, 好像控制不住,自动切换到某种模式。那种说话语气,相较周遥现在的年龄身材,已经有点违和了。

那就是从前, 小号周遥和小号瞿嘉讲话的语气, 他现在就还想和瞿嘉这样说话——不成吗?

小录像厅的顶灯打开了,这就是一间狭窄逼仄的小房间。面积不大,晚上摆开椅子作为放录像的地方。半夜和白天呢,椅子就都收起来, 有两具简易的钢丝床可以摆开,可以让人在这里看店睡觉。四面墙上还贴着不少当红港星的靓照和电影海报。

瞿嘉嘱咐周遥这两天脚先不要沾水,穿拖鞋, 让伤口通通风晾晾干。

“诶,这都已经开学了,你们是不是要开游泳课了?”唐铮忽然想起来,“周遥你会游么?”

周遥翘着一条腿,毫不遮掩地狠狠摇头:“不会游。”

瞿嘉抬眼瞟周遥。

“我就知道!”唐铮顿时一乐,“当初我初中刚进校门,我也不会游。但咱们朝阳一中自从修了游泳馆,就必须要让你游,强制必须学,体育课必修,你不会游期末就不让你及格!”

“是不是真的啊?”周遥闻到一丝惊恐,鼻息间迅速充满氯/气味道。

“我骗你你是我大爷。”唐铮说,“像咱俩这种在操场上、跑道上练活儿的,下水都不行!在水里全瞎!我就知道你肯定也瞎。”

“嘉你是会游的?”周遥赶紧转头问。

“我也是那个初中进校门被‘强制必须学’的。”瞿嘉看着他,“不然体育课不给及格。”

啊——在球场上驰骋的风云人物周遥同学,胸口中了一杆利箭,感到非常受伤,非常忧愁。

“瞿嘉现在会游,他游很好的,你让他教你呗!”芳姐说。

“让嘉帮你开个小灶,教你游。”唐铮也说。

瞿嘉再次把脸别过去,眼神闪烁,似乎也在强忍,忍很久了,说:“老师上课会一个个儿教你们,自己跟老师学去,干吗让我教啊?”

周遥:“……”

瞿嘉不想解释,端了已放凉的那盆洗脚水,出去一路端到后院,“啪”的泼出去,泼了一地。

鉴于周遥脚上水泡走路很疼,瞿嘉当晚还是把这人送上无轨电车,在车上还帮周遥抢了个“老弱病残孕”专座,然后自己下一站下车,再走回来。

唐铮戳在录像厅门口瞄着,跟大姐大叹口气:“咳,嘉这人吧,就是心里总是过不去,一只脚好像已经迈过门槛那边了,另一只脚还憋在里边……而且脾气真大。”

转过周末再回学校,果然体育课开始见真章了,上来说两件事。

第一件,早上他们班主任进来,宣布班干部任命。“因为是刚刚开学,都还不够熟,我们就根据之前的,初中的班级经验,以及你们特长啊,先任命几位愿意为大家服务、为班级做贡献的……班干部!”他班五十岁的班主任老爷子,谢顶还蓄须,胡须遮了嘴果然这说话就糊了,断句大有问题,难抓关键词,擅长制造悬念气氛。

老爷子点完班长团支书学习委员的名字,最后说,“体育委员,我看了一下哈,就……周遥你吧?”

瞿嘉迅速瞟向周遥。

啊?周遥一抬头,表情正好咧到上排牙左右第四颗,也没想到。

老爷子瞅他:“行吗?我看你……参加了咱学校的足球队?”

周遥被老爷子这大喘气闹得,点头:“啊,行啊,我可以。”

他做过其他所有兵种的班干部,兼任过各种职务,比如班里缺文艺委员的时候,他就是班长兼文艺委员;缺组织委员的时候,他就是班长兼组织委员。他还从来没当过体委。

老师的决定很好理解。班长和团支书这样位置,都安排了从本校初中部升上来的优秀生,知根知底。周遥新来的,他看起来特长就是体育。

紧接着,上午第四节就是体育课。体委周遥选手头一天上任,年级里开始上可怕的游泳课了!

男生们都自备了游泳裤,换好服装之后鱼贯而出,列队站在泳池边,光着膀子唧唧缩缩的。周遥也穿个小泳裤上去了,也哆嗦,他哆嗦着还要负责整队、列队、喊个稍息立正报数什么的。

眼前就是一汪不蓝不绿、半蓝半绿的池水,竟然还是五十米标准长池,用塑料浮标隔出一条一条泳道。

周遥一看那池子水,自己先要晕,没孕就想吐的状态。他怕水。

头一堂课上来,老师先把一拨一拨人直接轰下池子,测200米。周遥当时都忒么傻了。

队列里,排在男生第二排排头的一只光膀儿裸鸭,就是瞿嘉。

瞿嘉可能也担心这位新上任的完全不会水的体委,探头找了周遥一眼,但没机会讲话。游泳池边上闹闹哄哄的,人声,水声,劈劈啪啪,瞿嘉很快就被赶鸭子似的下去了。

体育老师为什么先就测200米呢?就是摸底了解班级的水平,在头一堂游泳课就把学生直接分组了。能游200米的发深水合格证,是“精英组”;刚学会游的,划入“待练组”;至于那些完全还不会游的,是“旱鸭子组”,是需要重点攻坚的!

周遥上气不接下气地盯着泳池里的瞿嘉游完了两圈,200米。还没下水呢,他就已经胸闷气短,内心拔凉拔凉的,人家还是个孩子,老害怕了呢。

瞿嘉浑身水光地上岸,肩宽腿长地走过去了。

瞿嘉就连买泳裤都挑的纯黑色。周遥其实看不清楚,他真是个大近视,在一片波光粼粼的池水里,看不到凹凸起伏的景致。泳裤tu点之类,他是既看不到凸,也找不着点。

全班都下去涮过一遍了。

躲在最后面的体育委员,穿着骚蓝色小裤衩,暴露在众人视线下。

体育老师终于把注意力转到周遥这里,才发现他:“诶,你是属于不会游的?”

周遥摇头:“老师,我真不会。”

其实很尴尬的,从小到大,第一次怵体育课。

一闭眼,很想从游泳池这个次元里消失,这个次元不适合他生存。他现在心情状态,其实跟唐铮当年是一样一样儿的,要了小命了。这就是他们陆上运动健将们必经的痛苦之路,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不擅长水战。像唐铮早在初中时候,成绩就达标市级二级运动员,直接就是恐水的。

体育老师看起来很信任他,一挥手:“挺壮的个子么,你抱上那个充气垫,你先下去游两下你试试!”

很快,周遥选手就击碎了体育老师对他的一丝信任和幻想……

游泳,太难了。

关键是,他胸口系着浮力气垫,两手抓着浮板,他还是游不动,他往下沉啊。

那天,就是所有人围着泳池围成一圈,看周遥这只倒霉鸭子在里边扑腾。

那场景不忍直视,瞿嘉默默地把视线翻上天花板。周遥偏偏穿了一条全场最艳的亮蓝色泳裤,大约就是意大利国家队的队服蓝色吧。那么大面积的泳池里,一眼就瞅见蓝色小泳裤起起伏伏地扭动挣扎……

扑腾了大概十五分钟,筋疲力竭终于刨到十米远的水域。体育老师担心等周遥刨到对岸这节课就下课了,忍无可忍只能下水把他拖回来。

当时,年级里两个班一起上游泳课,所有男生女生都在围观,而且已经分好了“精英组”“待练组”和“旱鸭子组”。

周遥满面水光,低头走过池边,自尊心严重受挫,操/蛋了,真丢脸。

好像还有隔壁一班的女生,在远处小声议论:啊,那个好像叫周遥,操场上看见过他打球,游泳姿势好搞笑啊……

而他们二班男生,没一个好鸟儿,站成一排队伍看热闹,三分同情七分幸灾乐祸。

“我回去练。”周遥低着头向老师报道。

“你好像是,外地转学过来的?”体育老师皱眉,“你以前学校没有教过游泳?”

“没教过。”周遥一脸颓丧,“东北军都是陆军,就没有水军。”

哈哈哈——全班男生大笑。

体育老师都笑了:“什么没有水军?就是你自己没有学!”

周遥嘟囔:“见水就害怕,恐惧,闻那个氯/气味儿我特别的恐惧——咱能不能不考这个?”

全班男生狂笑。瞿嘉脸上绷出小表情,却笑不出来,其实很替周遥担心,怎么磕到这道坎上了?

生理和心理对水的双重恐惧,很多人是有这样的毛病。

体育老师板起脸:“恐惧,你就给我克服恐惧!必须得学会!”

“老师,那个……”周遥求情,“校队训练的课时数,能不能抵体育课成绩呢?”

这简直就是无理要求无稽之谈,体育老师当即驳回:“校队不能抵体育课,足球和游泳这是两个项目。游泳是必备的生存技能,对你将来有好处,必须学会!”

体育老师的说法是对的,也知道周遥困难户:“一节课肯定不够,你这样儿得每天练,每周至少游四次,自己在底下练吧。”

周遥低着头一脸丧。

“让你班里会游的,带你一下。”周遥是和体育老师一起把目光调向“精英组”,那里有两排男女种子选手。周遥模模糊糊地瞅见队列里沉默的瞿嘉。心里很颓,上牙咬住嘴唇,特别不开心。

老师合计:“让那个谁……”

周遥就是难受了,突然开口:“老师,让瞿嘉教我游成么?”

瞿嘉猛一抬头:“?!”

老师说:“他,可以啊,这个你们自己安排时间。”

周遥大声说道:“他200米已经过了,游那么好他都不用再练了!我想找他教我,您觉着行么?”

老师当然肯定说:“行,你们自己下课练。每天中午和傍晚泳池都开放,你们两个人过来游。 ”

同班男生纷纷地打气:“周遥加油啊,赶紧学会啦,等你回来打球。”

瞿嘉吃惊地盯着,就没想到周遥敢说,想推搪拒绝都没法开口了,已经被官方盖戳认证互助小组了。瞿嘉紧闭着嘴唇说不出话……

这算是一种互相较劲、赌气么?

周遥当然知道瞿嘉在躲他,刻意远着,保持若有若无的距离。他今天就是故意的。

瞿嘉也知道周遥故意的,就是找各种机会黏他,也快要让他没处躲了。

上个操、放个学、跑个步,打个篮球,甚至课间去厕所撒个尿的机会都不会放过……还有,周遥你需要去东大桥台球厅那样频繁吗?你自己家明明就有日本进口的录像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是真爱吃那碗冒牌廉价牛肉面吗?你为什么就不去吃肯德基麦当劳必胜客啊?

每天傍晚穿个凸/点的xing感小背心在老子眼前晃来晃去,腻歪着,你想干什么啊。

下课后,一群男生在更衣室里冲洗和换衣服,周遥往人丛中一扫,瞿嘉好像澡都没洗,一直背着身,光溜的后背和臀一晃而过,套上衣服飞快地离开……

周遥当晚跟校队集训,一提游泳课这话茬,迅速就收到四面八方的慰问和同情。

“卧槽,游泳!当初可困难了,最怕游泳课了!”队里所有人都冤屈牢骚满腹。

“就是因为咱们学校修这么个破游泳池,好烦啊。你说它对外开放收钱回本儿不就完了么,为什么非要逼着咱们学会游泳!”潘飞嚷道。

“你们都不会游?”周遥愣愣的。

“初一刚开学,一上来,老子就被逼着,愣学会的啊。”刘春雨粗声道,“我就是被老师,直接开一个大脚,把我闷下去的啊。”

周遥笑出声,就看潘飞站起来模仿体育老师的凶残粗暴,从长椅后面一个一个地用脚踹:“春春,滚下去,不下去就给踹下去!琼琼,你给老子下去!还有你,毛儿,不准拿浮板,你给我裸着游!……”

任琼说:“最后考试,我忒么游得小裤衩都快掉了,玩儿命的扑腾才及格,游个50米多难啊。”

打后卫的刘春雨说:“我觉得,比从50米开外射门,还要难呢。”

潘飞说:“周遥,我认为,绝对比你把一个角球直接旋进大门里还要难。”

周遥点头,绝对的。

一支足球队里,果然都是陆军出身,都不擅水。一群损友拍着周遥肩膀表示慰问:兄弟,你来晚了,但是仍然赶上游泳课这个大坑,用不用哥儿几个帮帮你这位困难户啊?

周遥也没喊他校队的哥们儿过来教他,心里还是惦记瞿嘉,之后某天中午吃完饭,午休时间就喊瞿嘉去游泳。

午休,一般人都在操场打球或者教室里听音乐、聊天,没什么人去泳池,更衣室就很空荡。

周遥打开小柜门,还特意带一张报纸铺开垫着:“你跟我放一起吗?”

“不用。”瞿嘉隔着至少十米远。再站远点儿就出去了。

周遥说:“我带锁和钥匙了,你没有锁吧?”

瞿嘉说:“我这衣服也没人偷。”

周遥经常揣个随身听,所以需要柜门带锁。他过去,把一只耳机塞到瞿嘉耳朵里:“最近都听这个,《矜持》《我愿意》……王菲的,特好听。”

头一回听一个女歌手俩人能听这么入迷,空灵的声音,牵起心灵的悸动,眼前浮过缱绻连篇的景致。

更衣室里,赤着上身的两个少年,小心翼翼地互相都不沾上,就靠一条耳机线连着彼此的呼吸心跳。耳机一个塞在你耳朵里,另一个塞在我的耳朵里,静静地听完两首歌。

更衣室就零星几人,也没地儿躲藏,他们都以迅雷不及捂眼的速度把泳裤换上,谁也没看谁。周遥依然没戴眼镜,出去就拐错方向,还是瞿嘉扽他回来:“走这边儿!那边是女更衣室。”

俩人都在胸口腰上绑了漂浮气垫,手拿浮板,跳下水。

瞿嘉:“你把身体横过来。放松,你放松,腿放松,腰,你的腰。”

周遥:“怎么放松啊?我要知道怎么放松,我不就放松了么!”

瞿嘉:“你一紧张下半身就沉下去了。”

周遥:“那我肯定是下半身沉下去么。难道把上半身沉下去,脚翘出来,我也不敢啊。“

瞿嘉:“你把腿伸开,平着,这样儿你就漂起来了……你老夹着腿干吗?”

周遥:“我……我夹着腿了吗?”

“……”

终于练到横着漂起来的状态,瞿嘉忍不住又想吐槽:“你怎么没有动力?没带马达么?”

周遥也抱怨:“我怎么知道就游不动啊。”

瞿嘉说:“蹬腿你顺着水的感觉,慢点儿,不要乱蹬……啊,踹我脸了……”

周遥抱着浮板,一脸绝望地打转儿:“老子要创下/体育课不及格的记录了,怎么办……”

他每一科都是全优的。关键这是体育课啊,他是帅得惊天动地、笑傲绿茵沙场的足球健将,从未遭遇如此重大的人生打击。

“我想回哈尔滨了。”周遥扒在浮板上很凄凉。

瞿嘉盯着他在水里可怜地转圈儿,绷不住也笑了:“没事儿,一开始大家都这么蠢,找不到发力蹬腿的方式就没动力。你多漂几回,就能游起来。”

周遥近视眼,瞿嘉可不近视。他看得清楚周遥每一个动作,大腿线条上每一块肌肉,亮蓝小泳裤还在他眼前不停地撅……他甚至看得清周遥眼睫毛上一圈委委屈屈的水光。

“就你们球队那几个二货,刚来也这样儿。”瞿嘉忽然说,“潘飞,任琼。”

周遥:“你认识他们俩?”

“不认识,”瞿嘉说,“老在学校里打比赛么,看几场球也认识那几张脸了。初中刚来时候,游泳课也可怂了,都是被老师抱腰扔下去的!”

“是不是真的啊?”周遥双眼一亮。

“你们队有一个,是不是叫刘春雨的?”瞿嘉记性不错,“他抱着旁边那个栏杆,死抱着不敢下,结果被体育老师强行拖下水了,吓得他直喊救命。”

他们队的中后卫春春,绝对是猛男啊。

“喊救命还是结巴的,救、救我啊、啊、啊、老师我、我害怕。”瞿嘉模仿了一句。

哈哈哈哈,周遥狂笑出声。

“那个头发弄成那样儿的,瘦长脸挺白的,任琼吧?他都吐了。”瞿嘉难得这么八卦,“当时全年级一起上游泳课么,他晕水,他吐了一池子。”

“哈哈哈哈真的假的……”周遥捶着池边乐坏了,琼琼那个自封校队头号大帅逼的自命不凡的,终于让老子抓到了把柄,甭想翻身了。

瞿嘉看着他笑完十分钟,说:“有信心了?”

“嗯,”周遥点头一笑,“我一直都有信心,我一定努力,争气。”

瞿嘉说:“每天练吧你!”

他们游完出来,在更衣室里,都擦干净了重新穿上校服。

瞿嘉就一直低着头,刻意地微侧过身,后来直接把pi股对准周遥了,以超快手速套上内裤外裤。

周遥以更快速度,手已经伸到瞿嘉背后,几乎抓到裤腰带,但动作生硬地又抽回来了。不能再玩儿扒上扒下的贱招儿游戏了,这手伸过去瞿嘉肯定跟他翻脸急眼。

周遥也憋很久了:“你们家现在搬哪儿了,你一直都没告诉我?”

“就朝外小街那儿。”瞿嘉说。

“楼房么?”周遥问。

“还是平房。”瞿嘉说。

“我挺怀念以前你家的平房小屋,还有煤炉子,还能烤鱼烤白薯,现在炉子还在吗?”周遥坦诚地看着对方,意思已表达得太明显。嘉咱俩这关系,你不请我去你们家坐坐,你觉着这样合适吗?

“换了一个更好使的炉子,还是烧煤。”瞿嘉说。

“阿姨一直都挺好的?”周遥继续问,“我是说你妈妈。”

“嗯,挺好,她还是那样儿。”瞿嘉答。

“身体好吧?”周遥问。

“挺好的。”瞿嘉说。

“你肯定都没告诉你妈妈我回来了,对吧?”周遥一击即中。

“……”瞿嘉沉默。

“我是谁啊?就你妈妈那么喜欢我,那么待见我!她要知道我回北京了,能不请我去你们家吃饭?能不请我吃你们家的烙饼馅饼炸酱面和蒜苗炒肉丝么?你就没告诉她。”周遥压着全部的情绪。

“你随便吧,你爱说不说吧!”周遥穿好衣服,拎包走人。

“是,我没告诉她呢。”瞿嘉也无从解释,说不出体面的理由,眼前是一大排更衣室的木头门储物柜,2.0的神眼也开始模糊发花。

瞿连娣确实喜欢周遥,特别待见,都好几年了,仍对胡同口那个干净漂亮的男孩念念不忘,总是提起:再找不见这么顺眼的乖男孩,遥遥怎么也不回来看看了呢?

念得次数多了,直到有一天瞿嘉爆发,暴怒,跟他妈妈吵了一架,说:能不能别在咱家再提“周遥”这名儿再提“周遥”这俩字。

每提一次,都是钝刀磨肉。

对于瞿连娣,遥遥就是胡同口的一次让她欣喜的偶遇;对于瞿嘉,那已经远远超出了少年时代所能描述的一切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愉快~ 明天,看情况可能还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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