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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欣什么都不用做，她只需要眼巴巴的扒拉在厨房门口，或者乖乖坐在餐桌旁，等着他喂食就行。
她只需要在买菜时，跟他一起到商场走一圈就行，只需要在他买肉买鱼时，和老板讨价还价就行，只需要在收到钱的时候，对他眯眼灿笑，夸他厉害，鼓励他再接再厉就行……
徐明哲想，他对乔欣的感情，应该就是所谓的爱吧。
好像又比爱多了点什么。
算了，不想了，只要问心无愧就行。
甩了甩头，徐明哲把纠结和迷惘甩在脑后，重新换上笑脸下了楼。
草坪上，志愿者的负责人正拿着话筒，蹲在一个老奶奶身旁轻声问她，想听什么歌。
那老奶奶，是她们这一次的重点服务对象。
听敬老院的院长介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年轻时候参与过A国抗战，为A国贡献了一生，无儿无女，如今得了癌症，已经没几天可活的了。
她又患有老年痴呆，也就志愿者来敬老院时，她的眼里才有一点神采。
老人喜欢热闹。
“啊？听歌？”
“我不听歌……”
“我喜欢听戏曲，小姑娘，侬会唱黄梅戏吗？”
“就是那个《天仙配》呀！董永和七仙女儿的呀！”
似乎是担心面前的志愿者，听不懂她的意思，老人又强撑着急忙补充道。
接连说了好几句话，老人气没喘匀，咳得撕心裂肺，顿时引起一阵混乱。
等大家把老人安抚好后，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
老人咳出了血，这就是活不长的征兆，可老人患了老年痴呆症。
她有时候清醒，有时候却像个孩子。
她不知道自己快死了，还拉着志愿者的手问她：“小姑娘，侬会不会唱呀？”
“唱给我听好不啦？”
“想听呀，好多年没听到了呀……”
她苍白枯瘦的脸上，露出了哀求。
一群志愿者也不知道怎么的，只觉得这一刻，心里酸溜溜的特别难受。
“会呢，我们都会唱。”
“奶奶，要不你来选人呀？”
“你说谁唱，咱们就让谁唱给你听，好不好？”
负责人强撑着露出笑脸，俏皮可爱的出着主意。
老人果然有了兴趣，当下就开心的拍手，连连点头。
她虽然年迈病重，却耳聪目明，便真如负责人说的那样，认认真真的打量起一群特意凑到她面前的志愿者。
见到徐明哲和乔欣这对姿容出色的年轻男女时，老人眼底闪过一丝亮光，毫不犹豫的伸手指了两人。
怕乔欣和徐明哲不愿意，她还伸出枯瘦的手拉着乔欣的手腕，小心翼翼的求她：“小姑娘，侬唱《天仙配》给我听，好不好呀？”
“就唱一小段就可以啦，好不好呀？”
乔欣扭头看了眼面色沉静的徐明哲，抿了抿唇，到底没能拒绝。
“好，奶奶，我唱给你听。”
这就是乔欣。
然而当她真的参与其中时，她往往会忘记她的最初目的，全身心的融入，感受助人的快乐和满足。
乔欣当然不会唱黄梅戏。
不过《天仙配》的曲调简单易学，她跟着视频看了两遍就学会了。
那群志愿者知道乔欣和徐明哲前阵子传过绯闻，一个个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起哄，要两人角色互换。
乔欣扮成董永，徐明哲扮成七仙女。
被他们一吆喝，周围等着听戏的一群老人，也跟着拍掌，兴致勃勃的起哄，氛围热闹和谐。
乔欣就算不太乐意，这会儿也骑虎难下。
反观徐明哲，眼睛都快笑成一条缝了，根本就是乐意至极。
“董郎，一会儿，你可要好生怜惜奴家哦！”
趁着志愿者们协调座位，收拾场地和音响的空档，徐明哲拿着词本站在乔欣身旁。
他目视前方，并不看乔欣，只微微歪头菱唇微动，在乔欣耳边低低的笑说道。
乔欣只觉得一股骚气扑面而来，让她窒息。
她扯了扯嘴角，鄙夷的扫了青年一眼，客观又无比理智的回道：“七仙女是天上的仙女，高贵圣洁。”
“你这么婉转娇媚的自称奴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勾栏场所，进行非法交易的窑姐儿呢。”
能不能表现得冰清玉洁一点儿，别那么马叉虫？
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乔欣拿着词本往一旁移了移，嫌弃的意思毫不掩饰。
徐明哲喉头一窒，脸顿时就黑了。
“乔欣，你到底是不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