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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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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在夜色中的宫廷似乎是一片祥和之景,掌灯的公公提着听走过一所所庭院,去查看这干燥季节里宫里的安全隐患。当走到囚禁住慧袌的庭院时,只听着一阵呜呜的猫叫声。吓得掌灯人不敢靠近。

"奇了,这冷宫野猫怎地那么多?"心中满是疑惑的公公一边离开冷宫,一边想着第二天是否要让些宫女来清清这野猫,转念一想又觉得此地不过是冷宫,和受宠的景芳苑天差地别,何要去耗费精力呢?

轻功极好的苏洹按照约定好的时辰,趁着月色逼人已经来到了囚禁慧袌的庭院里。一阵呜呜的猫叫声从苏洹的口中发出,而另一头只听得一女人浅浅的咳嗽声。原来,冷宫中并不是野猫多,掌灯人所听到的声音其实是苏洹和慧袌,两人约好相见时的暗号声。

慧袌示意让服侍她的宫女吹灭了烛光,并命令她去门口守着。而与此同时,身着一袭素雅的袍子熟练走过空荡无比的屋子,从约定好的窗户探出头去。

慧袌才探出头去,就见那心心念念的人将手轻拂到自己的脸庞上。

苏洹的眼中满是心疼,他看着褪去了红妆有些憔悴的慧袌,心中的怜惜更是不断的涌动而出。

两人就这么相看无言着,苏洹握住了慧袌的手。心中被那冰凉的触感惊讶道:"怎如此冰凉?怕是病了?"

慧袌看着眼前这男人满是宠溺关怀的目光,原本不愿意屈服的倔强个性,不由得变得柔软万分。她微微的摇了摇头,将头轻轻的靠在苏洹的怀中。纵然两人之间隔着半层墙壁,但却阻挡不了两人似火般的爱恋。

"不如跟我一起走了罢。从此只我两人,不羡鸳鸯不羡仙。"苏洹温柔地抚摸着慧袌的青丝,他心疼极了受尽委屈的慧袌。只要她答应跟他远走高飞,那他一定会尽自己所有的全力去创造一个神仙般的生活。

慧袌蹭了蹭苏洹的胸口,暗淡的说道:"我身后还有爹爹,还有整个宗族。我若不顾一切的离开了,会被株连九族的吧。"慧袌心中又何尝不想跟着苏洹私奔,去过只属于他们两个的生活,可是原本就是联姻的她,又如何能够放下自己身后的家族,她如何忍心啊。

苏洹默然,他知道慧袌心中挂念着太多的事情,他只能给她一个人幸福的承诺,却无法许诺能够护其他人的周全。他的心中泛起了阵阵痛楚,大抵这样无能为力的爱才是最可悲的吧。

"好了,你也该走了。"慧袌松开环住苏洹的手,趁着天色尚晚,依依不舍的要目送他离开。

苏洹听到慧袌的声音,也就松开了她。正准备转身的时候,他借着月色看到站在门口的宫女,此时正侧耳倾听的模样令苏洹心中不免有些寒颤。慧袌注意到了苏洹的眼神,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不如。。。"苏洹做出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慧袌吓得叫出了声。慧袌毕竟是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对于杀人这类血腥的事情始终还是忌惮万分。

慧袌立刻抓住苏洹的衣袖,眼神中充满了坚定的说道:"不可,不可杀。"苏洹看着慧袌如此仁慈的模样,心中的怜惜感更是多了万分。如此善良的女子,自己又怎能去拒绝呢。于是苏洹点了点头,临走前在慧袌的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了吻,温柔似水的暧昧感萦绕在清冷的房间,对于慧袌来说增添了许多的温馨感。

而房间的另一边,服侍慧袌的宫女朦胧间听到慧袌说了一声"杀",吓得汗珠滚滚,心中咯噔的一下,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她心想着南岳君主给她的奖赏应该是最多的,便策划着要将慧袌私会他人的秘密告知南岳君主。一心求财的她,此刻已经被寂静的黑夜完全的吞噬住,只剩那双贪婪发光的双眼,惹得人有些寒颤。

慧袌送别了苏洹之后,似乎身心上的疲惫都得到了一定的缓解。于是便走到了简陋的软卧上准备休息,丝毫没有注意门口的变化。

宫女借着朦胧的月色看到慧袌走到床沿边上的身影,心中舒了一口气。至少他们的杀死自己的计划里不是今天,那么对于她而言,便有了更多的时机去先下手为强。于是她便趁着慧袌还在睡梦中,打开了冷宫的大门,鬼鬼祟祟的站在宫门外似乎在等待着些什么人的到来。

"咕咕。"只听得一声鸟叫声,一名约莫二十出头的太监模样从夜色中走向了宫女。尽管是深夜,也阻挡不了这太监脸上邪气般的笑容,他捧着宫女的脸啄了几口,忽然的一下,宫女便羞红的娇嗔道:"讨厌~"

原来,宫女早已将慧袌的秘密透露给了与她有私情的小太监,收人钱财的同时竟然在暗地里偷偷的留了这样的一手,深谙宫中秘事的小宫女自然要将自己的利益摆在最先,不然她也不可能在这宫中存活下来。这是慧袌和苏洹两人所难以想得到的。

"你去禀告南岳君主,慧妃娘娘要和那汉子私奔,并且还要杀我灭口。你需得快,这事关我的性命呀。"

太监听到宫女这般急切的话语,便点了点头。与此同时双手伸向了宫女的衣襟当中。。。

"什么?!"天还未亮,南岳君主便收到了太监的密报,听闻自己的女儿竟然要在宫中与人私奔后大发雷霆,便立刻带着自己的贴身侍卫朝着慧袌所在的庭院快步走去。

服侍着慧袌的宫女早早的就守在了庭院门口,假装若无其事在扫落叶的她,却频频在门口驻足,伸长了脖子去看南岳君主到来的方向。毕竟如果南岳君主再不来,自己的脑袋估计也要搬家了。

"给南岳王请安。"期待已久的南岳君王此时已经是怒火冲天的模样,恨不得将整所庭院都烧起来。宫女看到南岳君王的怒火不由得心中一喜,看来信息已经是完全传达给了他,自己的性命应该是保住了。

"慧袌呢?"南岳君王竟气得直呼女儿的名字,他将慧袌已经是慧妃的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此刻的他只是一个要教训女儿的父亲罢了!

"慧。。。慧妃娘娘还没起。。。"宫女被南岳君王的威严震慑住了,原本看戏的欣喜都变得有些弱了。

南岳君王冷哼了一声,便大步向慧袌所住的楼走了过去。他的心中何尝不是百般滋味,若是正如那太监所说,万一慧袌已经跟别人私奔。自己又如何和****交代?心中满是复杂的南岳君王加快了脚步走向了慧袌的所在地。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慧袌的梦境,她吓得从软塌上惊醒过来,连忙将衣裳穿好,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毕竟是深闺的大家闺秀,南岳君王带着一群***也不好直接冲进去慧袌的房间,便只能在门口干等着。

"慧。。。慧妃娘娘!"南岳君主意识到自己身处宫中,女儿的身份已经变成了皇帝的嫔妃,自己已经不能直呼其姓名了,便只好僵硬的喊出她的名讳来。

正在穿衣的慧袌听到是南岳君主的声音,心中的不安感更是强烈。她知道这个爹爹一心一意只有家族命运,根本不会管其他的事情,现下她的处境怕是会更难过了。可,苏洹又该如何?

南岳君主隔着窗楣看到女儿的身影,心中吊着的石头不免得落了万分。这不禁让他暗暗下定了决心,这个地方已经被所谓的"汉子"发觉了,慧袌已经不能在这个地方呆着了,必须要给她换一个地方了。

慧袌打开木门,看着这张自己忌惮了十几年的面孔,心中不由得多了些寒意。

"爹爹?"南岳君王看到慧袌憔悴的面孔,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但是碍于威严的树立,他还是走进了慧袌清冷的屋子。

"听说你要杀了她?"南岳君王一脸威严状的看向此时已经惊得失了花容月色的慧袌。

慧袌吓得立刻跪了下来"爹爹,慧袌从无杀人之意。慧袌的心性是如何,爹爹应该比旁人要清楚。"

"只怕是你被他人蒙蔽了双眼!"南岳君主震怒道。

慧袌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跪在一侧的宫女,早知如此,便听苏洹的才是。慧袌的双眼已然婆娑,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跟自己的爹爹解释,从小她就不敢杵逆他,而如今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不能去选择了吗?若是真的疼爱自己的爹爹,又怎能如此残忍?

"这个地方你不能呆了。现下有个地下的屋子,你怕是要去那里悔改一段时间罢!"南岳君主的语气中夹带着疼惜女儿,却对于慧袌而言却是如此的决绝!

"爹爹,你是认定了他人的话语吗?"慧袌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她一心一意尊敬的爹爹,她一心想要守护的家族,在权势的面前不过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什么亲情,也不过是一场用来维护身份的谎言罢了!

南岳君主转过头,不看慧袌的眼神,亦不去理会慧袌的愤怒。淡淡的对侍卫说道:"将慧妃娘娘带走。"他只当做是家事一般的处理,一如当年,让她冷静一段时间,她便能变得乖巧听话了。

"我恨你!"慧袌被几个侍卫架着,心中的怒火已难以平息,她再也不想管所有的仁义道德了,她恨透了这一切。

南岳君主正要起身,听到慧袌这样的怒吼,颤颤巍巍的心已然破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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