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确实是有这个想法，不过听说这个推荐名额不太好拿，所以我就是想着以后找工作方便一点。”乔南兮笑了笑：“毕竟现在工厂招工要求都是高中毕业。”
郭县长赞同的点点头，像乔南兮这样有长远想法的还真不多。
就算不为了上大学，学习确实也可以增进知识，以后找工作也好找。
想到市里已经在讨论关于包产到户的问题，想必以后像这样的公社会越来越少，有学历才是硬道理。
乔南兮见他不说话，低声问道：“县长，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
“没有，我觉得你的想法很好，如果你需要工农兵大学名额，到时候你来找我，能帮上你的忙一定会帮。”郭县长收敛了一下思绪。
乔南兮感激道：“好的，多谢县长。”
从郭县长家里出来后，乔南兮的心情轻松了不少，有人脉果然好办事。
“你好像很开心？就那么喜欢上大学？”顾赦想要去抱顾清，但是顾清却躲开了他的手。
乔南兮耸耸肩往前走去：“是啊，难道你不想？未来的世界非常美好，你一直在基层而爬不上去，想要报仇恐怕没那么容易。”
学历不过是另外一种手段罢了。
顾赦看了她好一会儿，片刻后才挪开了视线。
国庆小长假让乔南兮收到了安云的好消息，村子里有好几个自留地超过三公分的人家都愿意将地租给她们，另外以后要是需要他们帮忙浇水什么的，他们也愿意干，一个月只需要给50斤细粮即可。
乔南兮觉得这非常合适，对安云说：“云姐，你把这地的尺寸告诉我，我去定做大棚，先和他们签订两年契约吧，另外粮食半年一给或者一个季度一给，一次性给我怕他们放坏。”
“行，和我想的一样，不过这租的模板你给我一份呗？你知道我虽然识字，但也不会这种严谨的事情。”安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乔南兮找出了作业本，在上面龙飞凤舞的写下了租期的合同，甲乙方都写的很清楚。
另外她还额外写了两份她和安云合作弄菌菇养殖场的合同，条款标准了她们一人一半。
当安云看到这里的时候忙拒绝：“怎么能一人一半呢？再说我就是帮你跑跑腿的事情，我就拿了一半对你来说不公平。”
“哪里有那么多的公不公平？咱们亲如姐妹也要利益公正，再说我除了技术和弄这些外，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在弄！”乔南兮自顾自的签上自己的名字：“这是成本过后的分摊，放心吧，我不会亏的。”
安云一听是成本后的分摊才松了口气，不好意思笑道：“我就是怕你吃亏。”
“不能。”
签订好合同后，她们两人一式两份，其他的租地合同则让安云照着她写的抄一遍就行。
安云临走前，乔南兮叫住她：“云姐，我觉得签订这个租地合同，最好是有个权威的人在场，免得对方以后耍赖。”
“行啊，我想的是让书记媳妇来，她这人是好的，大家都愿意卖她一个面子，而且她为人也很公正。”安云提议。
乔南兮原本想的也是她，既然安云也是这么想，那实在是太好了。
国庆小长假一过，清河村便迎来了第一场初雪，早晚温差大，乔南兮去黑市买了不少布票，然后带着他们去百货商场买了不少棉衣。
顾凉看着大手笔的乔南兮内心五味陈杂，最近两个月来，乔南兮照旧做饭给她们吃，和她们一起生活，但却再也没有和她们说话。
甚至能避免说话就避免说话。
这种划清界限的感觉按理说她会很开心，但……莫名的觉得非常失落。
尤其是一想到乔南兮之前说等安顿好她们后，她就离开这里，她更加难受！
但是这种感觉顾凉没办法和其他人说，所以只能一个人默默地忍受着。
买完新衣服的第二天，乔南兮就看到顾嗣一身是伤的回来，并且他连晚饭都没有吃，就躲进炕上。
而顾凉则哭红了眼睛，顾南变得比之前还要沉默。
一时间家里的气氛不对，本来说不管他们的乔南兮忍不住有些担心。
她想找顾嗣聊聊，但顾嗣一直蒙着被子，根本不让她看一眼。
乔南兮叹了口气，只好道：“你要是不愿意说，那我明天就去学校找你们老师问清楚，如果你们老师也不清楚，那我就问你们的同学，我相信总有一个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捂着被子的顾嗣：“……”
乔南兮皱眉，这还无动于衷？
“一定是他们欺负你了，我明天去找那几个和你打架的孩子，到时候狠狠的揍他们一顿！”乔南兮故意道。
这会顾嗣的手轻轻地动了一下。
乔南兮挑眉，小孩就是小孩，刚想继续说，外面就传来一阵闹哄哄的泼妇声。
“顾家的？顾家的你快出来！你瞧瞧这教的什么玩意？野种就是野种！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居然将我家孩子打成这样！”
“你们今儿个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那我就要去警局告你们去！”
“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打人了就是不对！”
外面叫喊的并不止是一个人，蒙着被子的顾嗣扯下被子，眼底闪过冷意，似乎没想到她们居然还有脸来告状。
乔南兮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现在还不想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顾嗣立马低下头，一副犯错的模样。
顾凉将乔南兮做的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反驳：“这又不是我哥的错，要不是她们的孩子嘴太贱，我哥能揍他们吗？再说我哥还不是为了你，你怎么……”
“顾凉！”顾嗣打断她的话。
顾凉眼泪又一次掉下来，眼巴巴的看着顾嗣，她都是为了哥好啊！
乔南兮瞬间明白怎么一回事，小孩子打架如果不是闹着玩，那就是上升到父母了，尤其是顾家这么特殊的家庭。
而且顾凉说是因为她……
“行，我知道了，一会儿我没让你出来你就先不要出来。”乔南兮起身拍了拍衣服，一副要上战场的模样。
在外面扯着脖子骂了好一会儿的女人见她终于出来，忍不住埋怨道：“我说顾家的，你在家下蛋呢？我搁外头喊你那么长时间，你居然不出来，该不会是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