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想要牺牲一人，换取我们的生存的话，还是免了，在那之后，我无法面对所有和你有关系的人，即使在苏衡身边，也没有办法忘怀，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决定支持苏衡的行为，我会把你还有小林都送回我们的世界，包括我自己，能够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
只压制住了凌信良，秋凡解开了其他人的行动，苏衡也得以把酒送入口中。
“本来还妄想着和你长相厮守一生的，对不起了，苏衡，我又一次背叛了你，没想到再一次见面，就是分别之时了。”
“我会穷尽一生去思念你的，秋凡。”
“嗯，我也会的，勿忘我，郎君。”
“此生不忘。”
苏衡和秋凡开始了最后的告别，本不该留恋，却又相拥相吻。
“这样也可以，快点回去吧。”
黑暗凌信良的事情被打扰了，却是没有一点可惜的样子，反正结果是一样的。
“与我一战，苏衡，输了就不会再纠缠阻止你。”
黑暗苏衡直接抽出佩剑，指着苏衡，至少在消失前，一定要做个了断。
“也罢，我只出一剑，是死是活，也不得有半句怨言。”
“然。”
“那就……”
只一瞬，连几人脚下的细密黄沙都化为齑粉，黑暗凌信良瞬间消散，而黑暗苏衡也被切割出来的空间裂隙席卷进去，不知死活。
一息的时间，如果不是两人的身影都消失不见了，如果不是泛起的黄沙还在弥漫着，似乎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苏衡，甚至连剑都没有，仅仅凭借着一丝剑意，便浅描澹写地清理了局面。
“那么，秋凡，解开信良的压制吧。”
“知道了。”
重新恢复自由的凌信良，没有太过惊慌，面对这两人，他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坐下来独自喝着闷酒。
“这酒，是酒馆的老板送的吧？连我都没有办法从他手里多取得一杯，他竟然送了你一坛。”
“是啊，喝完这杯酒，就准备上路了是吗？”
“上什么路，你真的想回去啊？”
“嗯？”
一直摆着一副臭脸的苏衡，突然坏笑起来，戏谑地看着凌信良和秋凡。
“怎么可能，我明明看见你开启了通道了的！你不就是想要把我们三个都送回去吗？”
“开启了又不一定要马上用到的。”
“怎么回事？！”
“就是这么回事，老板的酒都送来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要是把你们都送回去了，以后连酒都没得喝，再说了，我本来就没想过把你们都送回去。”
苏衡抢过凌信良那一坛酒，仰头直接痛饮着，美酒入喉，豪气四溢。
“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师父这么胆小吧？我可是连神都杀的人，你觉得我会怕？接下来，你就跟着我，在禁地里面修炼，在那里没有人会阻碍你，你的女人们有苏均在浮沽学府守护着，虽然对他的为人很是讨厌，但是在剑道方面，我还是认可的，你就放心吧。”
“可是，能够了结掉那个黑暗的我的，只有我死这个办法了。”
“你怕什么，现在不就是带着你找方法了吗？试都没试过就认输，可不成样子，起来起来，收你为徒的时候我说过了，没有能力是保护不了心中的人的。”
“……哈，哈哈哈！你丫的！整这种东西！”
“别开心得太早，如果你失败了，我一样会把你们送回去的，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修炼会很辛苦，我不会留手的。”
“来！”
“不准逃。”
“又来这句？你觉得，我连死都不怕，会逃吗？”
真是万万没想到，峰回路转，本来都已经万念俱灰了，没想到苏衡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马上把他们都送回去。
这时的秋凡，突然站起身，掐住了苏衡的腰间软肉，脸色还有些羞红。
“你骗我！”
想起刚刚说的那些肉麻的话，秋凡就气不打一处来，越想越难堪，索性把气都撒在苏衡身上。
“长相厮守、勿忘我、郎君，刚刚还这么说着的，现在就不忘了吗？”
“你！”
苏衡大手一揽，把秋凡直接拥入怀中，又是一个深情的吻，让凌信良也感觉到了别人在面前恩恩爱爱的滋味。
属实不好受，太酸了。
“在那之前，先回去一趟浮沽学府吧，我有事和苏均说一下，你也去和你的女人们道个别，还有，这只小东西，带着一起过去。”
“小毛球？”
“不管叫什么，就是这只毛绒绒的东西，它是禁地里面的生物，不管它是去还是留，都要在禁地里面才能觉醒它真正的力量。”
“……我知道了，小毛球，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我不会对你的行动有半点阻挠的。”
唧……
小毛球难得地有些落寞的感觉，凌信良也摸了摸它的头安慰着它。
陪伴了那么久，已经把小毛球当做自己家人来看待了，想到可能会分离，凌信良也有些不舍，但是，强硬地把它留在身边，和圈养鸟儿一样，都是自私的行为，不能谈得上是爱。
“好了，出发吧。”
苏衡脚尖轻点，黑影从黄沙中升起，覆盖住了几人，黑影消散的时候，三人的身影也随之消失不见，只留下了木桌、木椅、和未喝完的酒，慢慢地被黄沙覆盖。
不多久，宁静多年的中之峰上，又有剑气凛然，直冲天际。
……
西北大漠，神秘的酒馆，老板擦拭完桌子上落下的尘沙，坐在椅子上，给自己沏了一杯茶。
明明是酒馆的老板，却喝着茶，要是别人知道了，兴许要说上几句。
“曾有蝶至，羽翅翩飞，庄子以世为蝶之梦，己为梦中虚幻之物，心生万相之法，此间事物，因一人而生，不可离去，不可离去。”
……
而被卷进空间裂隙里的黑暗苏衡，游离了许久，才提剑撕裂空间，回到了黑暗的腹地。
而本应被斩成齑粉的黑暗凌信良，此时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盘果物，不时摘下一颗送入嘴里。
“被摆了一道，苏衡，我还没有消失，凌信良根本没有回去。”
“……”
“吃一点吗？”
“……不。”
“随便你，明天开始，你也要训练我了，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