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子。”
巨峡号上，蕾娜照常的一身女神战甲，慢悠悠走到了孙悟空旁边。
至于雄兵连的其他人，照常训练，无非是以往的跑步变成了游泳，或者潜水，还有海战训练，毕竟不可能每次的战场都是陆地，他们要习惯在各种极端场景下的战斗。
“俺老孙把你当孩子，不和你一般见识，不代表你能一直……”
“你不是猴子？不是美猴王吗？”蕾娜打断了一脸无奈的孙悟空。
“是，可是，我不是猴子。”孙悟空不是很想搭理这个女神经，因为在他这两天的观察下，这小姑娘和潘震不是一路人，说好听一点，天真烂漫，通俗一点，没什么心眼，也没什么脑子。
“那你们这传说有点造谣的嫌疑嘛，不是猴子，还整个美猴王的名号，都不是一个物种的……”
“够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废话了。”孙悟空不耐的打断蕾娜的张口就来。
“好吧……”蕾娜靠到栏边，
“我就想问问，你怎么对我……有一股敌意呢？我惹你了？”
从几天前第一次见面她就感受到了，孙悟空对她一直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敌意，可问题是，她做什么了？她都不认识这猴子的。
“你没惹我，天道惹我了。”提起这件事，孙悟空面色压抑，火气上升。
“都和你说了，是烈阳……”
“是天道！”孙悟空寒声打断。
“烈阳！”蕾娜也杠上了。
“……”
……
“你想搞点适应性强的植物去试种一下？”
巨峡号的一间实验室里，怜风正在给白泽找东西。
“嗯，我想看看实际上那种环境有没有可能承载生命，但是我这大气圈刚弄上，要是真弄活物上去，肯定是百分百死翘翘的。”
这几天，在炙心她们的帮助下，白泽的迷你行星的“类大气层”被弄好了，纯科技产品。
但是，除了有个假的大气层，这玩意儿和月球差不多，荒得一批。
就是多了个内核，毕竟是彷造地球的。
虽然现在他还没弄好大气，但是，先准备点“体验用户”也好，只要这些植物能活，那他的小球就有进步了。
“你这么快就把大气圈给弄好了？”
怜风有些意外。
“还没完全弄好，气压还是乱的，那假大气层也会时不时抽风，会漏。”
可能这就是加急工程的缺点吧，很多地方都有问题，修修补补的。
“我现在就弄点东西上去种一种，要是真能活，那就说明实验方向没什么问题。”
“这样啊……”怜风这才松了一口气，要是真就这么点时间让白泽把那模拟行星给造出来了，那超神学院这些年……可就真的丢人了。
要知道，烈阳的问题也找超神学院帮过忙，但是，没办法。
破损太严重了，差一点点就彻底解体了。
“你想种什么类型的？”巨峡号上还是有这些地球植物的样本的，算是收藏品。
“嗯……生命力越强的越好，不然我怕直接就死了，种子失活的话就没意义了。”那地方现在的环境太恶劣了，他都有点遭不住。
“好吧……我记得还是有点这里还是有点的……”
怜风翻找着储物柜，这些东西只是一些人的个人兴趣而已，没有进行系统的管理，所以她也找不到这些东西放哪儿去了。
“好像是……”怜风垫起脚尖，摸索着上层的部分。
“没有啊……我记错了？”
“哎幼！”怜风够的太用力了，一个不小心往后倒了下来。
然后，一头栽进白泽怀里。
四目对视。
“……”怜风。
我不是故意的……
“……”白泽。
我好像……没动吧？
你这么丝滑的？
“没事儿吧？”白泽把怜风扶了起来。
“没事儿……应该是我记错了，种子放在了另一个储物仓里。”
怜风选择忘记刚刚的尴尬，
“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拿……”
“嗯……”
……
甲板上，蕾娜和孙悟空四目相对，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虽然都带着怒气。
“……”
过了许久，孙悟空看蕾娜这样子不似作伪，
“你多大？”
“二十三。”蕾娜不介意暴露自己的年纪，和地球上的地球女生不一样。
真正的神只会嫌自己年龄小，她就是四十三，一百零三，那时候她也会觉得自己非常年轻。
非常非常年轻。
“嗯……”
孙悟空都觉得这个年纪实在太小，就是个娃娃。
可是想了想白泽，十七岁……
“你问这个干嘛？”年龄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稍稍沉默了一下，他的目光里带着些回忆开口：“天道在一千四百年前来过一趟地球，他们开着那什么……云霄天庭，悬停在东海上空。”
蕾娜静静听着，捋着发丝轻轻摇头：“这些我不知道。”
日光上移，上午的时间不禁耗磨，一转眼就快十一点了。
“你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一提起这些事，即便时间已远，孙悟空还是有火气上升，连刚刚对对方稍微缓和的语气也被破坏掉。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中有一个叫潘震的，就前段时间来地球，和白泽打了一架的那个家伙。”
孙悟空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声音微沉：“和我斗得天昏地暗……硬是炸了我东海七城，想迫使俺老孙投降。”
“我……”
蕾娜一时间有些语滞，一时间，她大概就知道了孙悟空所说的事情是什么了，还有他为什么这么抵触天道这个词。
蕾娜说是不知道孙悟空和烈阳的事，但是并不代表她不清楚天道这两个字代表的意义。
烈阳文明的主星的确只在天道星，但是不代表烈阳的势力范围就只在天道星系，而强大的文明征服弱小的文明是文明的法则。
这是天使的正义秩序也无法阻止的事情，甚至在其他文明眼中，天使也在做着这方面的事。
虽然在不同的文明阶段，不同的文明体系中，征服的手段和方式有所不同——武力压迫，李代桃僵，信仰传播，文化输出，思维同化等等。
而在烈阳，就是天道。
神明高高在上，子民信奉神明而获得安生和和平的生活。而烈阳征服了一处文明后，也会如此施行。
烈阳文明称之为：国泰民安。
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蕾娜对这些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
她是这一切的最高层受益者，并且耳濡目染，而且从她的角度来看……从结果来看，这对原本一些落后文明里的百姓是更好的。
成为烈阳的附属，百姓会获得更好的生活。
当然，她也不觉得这一定就理所当然，只是站在不同的角度看法不同而已，各自的追求也不同。
不过此时此刻，听到孙悟空这样的说法，蕾娜稍微有些紧张，她知道她紧张的是什么：“那那七座城里……”
她很关切的样子，让孙悟空的目光也不得不稍软。
只是想想当初的场景，他还是没了什么好脾性，不忍回首，只是闭目轻轻呼了一口气，实事求是道：“天火焚城，一片荒芜，虽然百姓提前走了，但是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死毙者依旧数不胜数。”
说道最后，他依旧不由得声寒。
不同的文明有不同的追求，不同的入侵也有不同的目的，炸城的目的是为了压迫他投降，又不是为了屠城。
他没有去胡乱编造。
而且城是一座一座炸的，一步步压迫他投降，甚至会提前告诉他如果他还不投降会炸毁哪座城池，不会没有人去安排百姓尽量撤离。
势均力敌的战争，比的是各自的忍耐力。
只是在那个年代，失去家园的百姓，几乎也是直面死亡的。
“我……”蕾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实际上，她想说这和她无关，可是她也说不出口，毕竟无论如何她是烈阳的主神。
可是要说这一切是战争，有死有伤很正常，她也说不出口。
……
“说起来……你之前那件黄金圣衣……”怜风还是很好奇，白泽到底哪儿来的那么多暗合金原料，这东西可不是矿，是一步一步合成出来的。
“自己瞎做的，就和之前那两件差不多。”白泽不打算瞒着什么，他不需要。
“可是那么多原料，你……”
“自己造的嘛，我可没偷你黑色长城的东西。”白泽偏偏头，看了看远处正在海里上蹿下跳的雄兵连。
真有活力。
“自己造……你该不会，真的破译了暗铁技术，还有暗合金技术吧？”怜风还是有些无法相信。
“什么叫破译啊？我那是高彷的，自己瞎造的，暗合金屏蔽信号的功能我又用不上，我整那东西干什么？”
他可没那么多功夫来搞这东西，他确实研究了暗合金技术，也确实成功做到了暗元素的提取和加工。
但是，暗合金技术不止如此，很复杂的，就这么点时间，他还没办法完全弄出来。
圣衣里的暗合金，是不完全的。
“只是看起来像而已，但是……几乎不一样，我那东西更注重防御力，还有强度，以及能量方面的特殊技术，还添加了大量的特殊金属，你们的暗合金装甲是功能性的，但是其中那些辅助技术……我完全不需要。”
暗合金装甲确实强大，要说价值，肯定超过了天使和恶魔的制式装甲，但是……
为什么这种技术，天使和恶魔，还有烈阳都不怎么用呢？
学不会？当然不是。
是因为这种功能性装甲对于他们而言，没有太大价值。
除了增添成本以外……没什么太大用处。
比如，这种暗合金装甲的主要能力，无法追踪，几乎无法被定位到，以及其中配备的强大的暗物质计算机云，还有储存暗能量等等，几乎是全方位的辅助和保护。
但是，首先，天使，恶魔，烈阳，他们需要隐藏吗？
以天使为例，她们出行，几乎都是光伟正的形象，用凉冰的话来说，她们巴不得别人看到她们来了。
作战方式也是，基本都是硬刚。
而且除了恶魔，就没有谁敢招惹。
至于暗物质计算云……不提天使那百分之五十开发度，本身就是一台大型超算，说点普遍的，天使连接着神圣凯莎，恶魔有恶魔一号，烈阳有天道塔……他们，不需要。
至于储藏暗能量，抛开技术问题，这就是纯粹的个人能力了，能操控多少就是多少，随便一个单兵天使能控制储存的暗能量都是现在雄兵连这些人的几倍。
所以，综上所述，暗合金技术，是厉害，但不代表它真的就是顶尖的了。
这玩意儿的成本是非常高的，黑色长城都搞了这么久，还有烈阳的支持，都只弄了那么一丢丢，可天使，烈阳，他们有多少人需要装甲？
最少的天使都需要好几万，用这种对于自身加持并不大，还高成本的东西，有病吧？
这是白泽问鹤熙为什么天使不用暗合金装甲时，她的回答。
没别的意思，也不是说什么这技术她不会，纯粹就是——用不着。
天使用不着这东西。
天使的铠甲更注重防御和能量储存，至于什么防窥防追踪？
笑话，天使怕这个？你有胆子就跟到天城来。
所以，白泽也就没继续研究这技术了，鹤熙说的没问题，这些辅助能力，对他而言，毫无用处。
他隐藏暗信息的能力，那是只要连接上就行了，至于计算，搬运……
单体他无敌！
虚空之心可以说就是他的脑子，这玩意儿不是外置的。
卡尔的大时钟，凯莎的神圣知识宝库，都是外置的，甚至有被抢和入侵的可能，但是他……
想都别想。
“我那东西可是非常硬的，烈焰级弑神武都不一定能捅开。”
这是他用烈焰之剑试过的，最低，要同一个地方短时间内连续暴力冲击至少十次，才有破开的可能，不然……
想屁吃。
再说了，他最强的防御是空间技术，这一块，鹤熙亲自认证，已知宇宙，没人比得过他。
随手搭空间壁垒用来挡攻击，这个能力，全宇宙就他一个人能做到。
不管是弹性的，还是硬性的，他都能随手搭，这种数据的处理能力……
鹤熙说她不觉得有别人能复制。
白泽还一直以为这技术很简单的，毕竟空间防御，最硬的嘛，难不成你还能击碎空间？力破虚空？
别闹，这是个科学的世界，空间壁垒需要解算，就连昔拉也是依靠那股特殊能量强行干扰，空间壁垒，不是靠力气的，这东西，纯技术问题。
鹤熙：您老人家可真是高估了……
空间壁垒确实需要解算，但是，大多数的空间技术，对于凯莎她们这个层次的神而言，看一眼就能秒开，你搭了也没用。
也就只有白泽这种把空间技术玩到了极致的人，才能搞出这种在全身表面覆盖一层适应性空间壁垒的技术。
而且这技术，别人抄都抄不了，甚至抄过去也用不了。
不是每个人都能每时每刻统筹着那么多的空间数据，并且把相应方案瞬间实际应用的。
所以啊，他这些技术，几乎无可复制。
当然，也有捷径，只要连接上白泽，就能直接用，参考Eva。
……
“额……你厉害！”
得知白泽不是真的破译了暗合金技术，怜风得到了些许安慰，但是……
往暗合金里加一堆特殊金属？大哥？你确定这……科学？这不是炒菜啊！也不是乱搞合金，融合就行了。
这是需要一步一步的慢慢搭的，不是高温融合就直接凝固成型。
“……”白泽也注意到了怜风的奇怪目光，
“你想什么呢？我是那种傻子吗？我都能徒手捏星球了，会不懂这些？”
“……”怜风。
“咳咳！”
对啊，白泽现在很多方面可比她这个专业的厉害多了，这个……估计又是之前那种暗合金适应性装甲一样的技术，反正都是奇奇怪怪的，难理解得很。
不想了，费脑子！
“那……”
“那一战，损失惨重啊……”孙悟空有些唏嘘的感叹。
“那你说说……后来怎么样了？”
不远处传来了蕾娜和孙悟空的声音，白泽和怜风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后来怎样……后来他们走了，被劝退了。”孙悟空回答道。
其实有些交谈只是为了接触和沟通，以及认知。
不是非要一个什么结果。
而实际上，孙悟空觉得这一次的接触其实还算很成功。
不管蕾娜对地球是个什么主张，是不是有什么心机和恶意。
作为帝女，当然不可能是个傻哈哈，但是这样看着，真的不像什么心机深沉的人。
“啊？”蕾娜对于孙悟空的话明显感到惊讶，然后说道：“他们不可能压不住你啊？”
孙悟空顿时脸色一掉。
“抱歉……抱歉抱歉……哈……”蕾娜立马气势一弱，讪讪的不好意思。
这老猴子正感叹呢，她还是不要破坏气氛的好。
孙悟空也有些无奈，摇了摇头：“倒也不必，公事是公事。”
他只是下意识不太愉快，也不是什么玻璃心。
他也看出来了，这个蕾娜还真就是个孩子，毕竟谁能这样没脑子揭人短的？
“老杜……你们叫他杜卡奥，杜卡奥是他现在的名字，我只叫他老杜。”孙悟空说着，下意识眯了眯眼：“如果没有他，地球上空现在还悬浮着你们天道星的云霄天庭。”
“有什么坏处吗？”蕾娜想了想，问道。
孙悟空闻言皱眉：“难道你就觉得理所应当？”
“理所应当谈不上。”
蕾娜只是就事论事：“但是说真的，天道可以护地球平安……”
实事求是的说，她是真的觉得这是真的。
事实胜于雄辩。
“俺老孙也可以！”孙悟空反驳道：“但俺老孙这些年是怎么做的？隐姓埋名，宁愿被世间遗忘……只为教地球一个太平。”
“那不是很傻吗？”
“你！”孙悟空直接被气到！
“本来就是嘛！”蕾娜硬气了，
“小孩子……”孙悟空也不和蕾娜争这个。
“你也没多高深……”蕾娜也不继续说这个。
“可是，当初的事情，我又不知道，我也不在，你跟我置什么气？”
“呵呵～”孙悟空笑的很冷，
“有人来你家里乱砸一通，离开了，然后他的同伴来了，你会热心相待？”
“更何况，你还是烈阳主神。”
“……”蕾娜无言以对。
作为烈阳主神，她也没什么好辩解的。但确实她还小，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是她做的那些事，那时她还没出生呢！
而且虽然她觉得国泰民安没有错，但是在一些方面上，她并不是完全赞同烈阳诸神的主张。
比如他们的古老和刻板，和蕾娜的崇尚时尚，就背道而驰。
只不过呢，她说的又不算。
她是烈阳主神，还不是烈阳王。
神是个信仰的摆设，王才是管事的。
“可是现在，你能守住地球吗？”
白泽的声音插了进来。
“嗯？”孙悟空和蕾娜转移目光，看向了和怜风站在一起的白泽。
“当初，你拼命挡住了烈阳，挡住了潘震，让地球至今仍处在‘自由’的状态，可是，自由的代价是什么？”
白泽也靠在栏杆上，
“现在是饕餮入侵，未来呢？未来这种侵略就会停止了吗？”
“当初，你是地球最强的，所以，你代表地球作出了选择，拒绝了天道，拒绝了烈阳，而现在，地球要面对的是饕餮……”
“潘震，烈阳，至少有底线，他们要的是文明的征服，而不是什么杀戮，他们要的是国泰民安，但是，饕餮……只为了死亡而战，他们只为了毁灭而来，与之同行的，还有同样为了暴力掠夺而来的其他文明，这种情况……你考虑过吗？”
孙悟空微微眯眼，
“你是想说我当初的抵抗是错误的？还是想说，是我让地球面临现在的窘境？”
“没，我没那个意思。”白泽摇摇头，
“我只是假设，如果，当初地球选择成为烈阳的附属，还会有现在这堆破事儿吗？冥河会选择和烈阳开战吗？就为了这么个小破球？”
“说实话，就外面那点饕餮舰队，对于潘震而言，其实就挥一挥手的事情，可是，对于这颗星球的生命而言，他们需要付出多少呢？”
“……”
在场的人一时无言。
他们又不是没脑子，如果地球属于烈阳的附属，那现在的战争几乎就不可能发生。
没有任何文明会无知的去招惹一个能随手毁灭他们的庞然大物，即便是饕餮这种高喊着追求死亡的暴力猴子。
无论是生命的诞生，还是文明的发展，都离不开恒星，而恒星，恰好是烈阳的主场，这一点，德诺星系已经为全宇宙演示过了。
“我知道，你是英雄，对于这颗星球的生命，你就是英雄，你守护了地球几千年，在烈阳，天使造访地球，或者说，在他们注意到这里之前，你拯救了这颗星球太多次，没有你的话，地球可能都没有被天使和烈阳发现的机会。”
白泽这说的是实话，地球，在银河系中都是沧海一粟，而在茫茫宇宙中更是不值一提，毫不起眼，被发现，完全是运气问题。
天使的正义也做不到犄角旮旯里都完全兼顾，要是没有烈阳的造访，天使大概率发现不了地球，就连索顿也是之后的事情，那时候，孙悟空早就和潘震打完了，陷入了休眠，不然，轮不到阿追来烧死他，孙悟空会解决的。
“你拒绝烈阳，让这颗星球处于‘自由’，我也说不出什么好与坏来，对于很多人而言，如果地球现在处在烈阳的国泰民安之下，他们会说自己被奴役了，人嘛，反抗精神多了不起的，对于生养自己的父母都能动辄打生打死，跟别说什么‘统治阶级’了。”
白泽笑的很讽刺，这就是他最看不起的“人性”，世上最为黑暗的东西，可是也有些人觉得，这才是“生命的有趣之处”。
因为他们是玩家，不像大多数生命，只有被玩弄的份，即便想要反抗，也没有那份力量。
弱者，永远没有说话的资格。
“反正吧，你没错，烈阳也没错，这个世界一直如此，谁有力量谁就是对的，要是你当初没能扛到超神学院出面调解，你就不会是现在的齐天大圣了。”
“你只会是一个叛逆，一个胆敢反抗伟大天道将临人世的一个异端，不是被歌颂，而是被唾骂，被嘲笑你的无知，即便你曾经为他们打生打死，拼尽一切……”
“如果你当时输了，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白泽抬起头，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
“人啊……需要的时候就高喊着救世主，将你高高捧起，而当你没什么用的时候，随时就把你一脚踢开，甚至还要吐两口唾沫，以彰显自己的‘无所畏惧’，真的……”
“你要为这种生命奋战吗？”
白泽好像是在问孙悟空，又好像是在问自己，又或是，问所有人。
“就好像我之前一样，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一次又一次的作死，你信不信，如果我上一次妥协了，他们会更加过分，更加没有底线，他们甚至会觉得因我得到的一切，是他们‘应得的’。”
“人……生命……”
“美好是真的，丑恶也是真的。”
摇摇头，白泽看向孙悟空，
“你愿意不求回报，不顾自己结局的为他们拼命，确实，你是英雄，我也不会有什么嘲笑你的意思，只是……我做不到。”
“应该是你境界太高了吧？斗战胜佛……”
“我的话，只为自己的美好而奋斗，没有余力管别的。”
白泽真的很佩服他们，孙悟空也好，天使也好，不求回报的为别人付出……
真的很伟大，哪怕他们失败了，白泽依旧尊重他们。
英雄，不该被嘲笑！
“白……”蕾娜看着白泽这样子，她感觉到了白泽内心的伤感，他在难过。
“所以，加油吧！”白泽看向孙悟空。
“齐天大圣，斗战胜佛，继续作为英雄战斗下去……”
“不要输了，就像你没有输给潘震一样，接下来也不要输了，不然……”
“我不想看到你输得一无所有。”
白泽转过身，抬起手摇了摇，
“加油了，小猴子。”
“走了。”
白泽拉着怜风走了，他都没搞懂自己怎么就突然说这么多了，有感而发？
矫情。
……
孙悟空看着白泽离开，心中一阵唏嘘，
“多好的孩子啊……”
要是他过去能活的更美好一点，也不会一心想离开……
看到的，感受到的都是脏的，怎么去爱嘛……
他看过白泽的资料，对于他的作为，真的没什么可说的，够好了，真的。
从小就是那种经历，还拥有着超越世俗的力量，却安分守己，从未以力压人。
可是杜卡奥他们，居然还觉得白泽，有傲气，不安分，或者说，不安全。
不仅是基因方面，还有他的目的……
在看到第一次看到白泽那十几马赫的极速之后，他们就开始怀疑白泽了。
拥有这种力量，为什么还要和他们搞那种“亏本”合同。
明明说一句话就能得到的东西，却还是要搞这种自降身份的合作。
各种阴谋论……
说实话，可笑啊！
人家好心好意的施舍，却还要被各种试探，怀疑，甚至是威胁。
上次，固然是潘震起的头，可是这边呢？
卖的那叫一个干脆！
他看的都寒心。
这不是对白泽有没有威胁的问题，这是态度问题啊。
被自己好心帮助的人给卖了……
白泽之前只是那点应对，说实话，对于一个强大的神而言，他那完全就是“活菩萨”。
脾气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地球没资格不知足了……
既然白泽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那他，孙悟空，斗战胜佛，也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了。
当年拒绝天道，是对是错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就像白泽说的，自由，是需要代价的。
选择了自由，拥有了自由，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所以，他不能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