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什么感觉？”医生问。
宁馥左右转了转头, 感觉到眩晕退去，她在原地活动了一下肢体，“有点晕, 不过在快速恢复范围内。我眼震程度不高。”
医生：……
确，正常反应即使不发生呕吐，短时间内产生晕眩和身体失衡情况。
些反应不强烈，或者恢复常态速度较快, 被列为优秀。
像隔壁个女生状态就只算是将将合格, 但才是正常反应。
宁馥……她只是脸色微微有些发白，额头上渗了一点汗，从椅子上走下来时候很明显, 她已经完全找回了平衡。
显示屏上记录数据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大夫抽屉都是拉开，里头放是准备呕吐袋。
但很显然，这姑娘是用不上了。
后还有不少项目。
包括脑电图检查、肌腱反射检查、神经科检查等等。
这些身体基本机检查后是模拟驾驶和体测。
旋椅室赵晨医生在最后一名被测考生单子上撕掉检测码之后伸了个懒腰, 起身出门活动了一下, 才看到几个检测员站在模拟驾驶室外。
在看热闹。
“看什么呢？”赵晨走过去。
一个同事兴致勃勃，稍微让开身体，让他从模拟驾驶室单向玻璃处往里看。他们位置刚可以看到里屏幕。
“已经击落一架了。”
同事说。
赵晨眨了眨眼睛，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竟然给考生开了战斗模式？
同事解释, 是脑电图边先说这姑娘不是一般，在双眼闭合接受灯光刺激情况下, 她脑电图几乎现役男性飞行员脑电图中优质i型完全重合。
当前对脑电图功率谱分析已经相对成熟, 计算机分型飞行学员成绩关系达到了非常显著水平。
同通俗一点话来说，就像修仙学武前都要摸摸根骨一样, 看骨相知天赋。
她就是个被大宗师大高手一眼相中个，俗称“天赋异禀”。
脑电图室给她记了通过，额外多备注了几行字。
半个小时后一通电话过来, 模拟驾驶就给她多加了二十分钟。
前十分钟是正规项目，考生坐在模拟飞机驾驶舱中，通过操纵杆控制升降和方向，双脚则踩在一对踏板上，作用是保持机身平衡。
模拟视野就是飞行视野。
这一项考核主要测试是考生追踪平衡力，同时，考生身上被连接了简单检测仪器，记录他们心跳。
前十分钟平静无波，按照正规程序设计了一次颠簸，考生顺利度过。
第十一分钟，一旁测试员拿起通话器，对她道：“武器控制系统是你左手边按钮，请击落你视野中出现敌机。”
视野中开始出现飞机，看起来像某种高度仿真电子游戏。
很显然，女生是个游戏高手。
在事实上逼近低烈度空战情境下，她完全保持了飞行稳定，击中了全部三架敌机，甚至还在最后按照耳机中指示，稳稳地执行了降落操作。
她“驾驶”飞机，平滑稳定地回归“地”。
测试员盯屏幕上心电图和测试数据。
只有一个明显波峰，在她击落第一架“敌机”时候。
在随后十五分钟空战情境下，她心跳，完全维持了最初频率水平。
第一次试手紧张和成功后激动完全不影响她，她像最老练最沉稳猎手，在找到了规律后，高效地将目标转移到了下一个猎物。
在五分钟内，她完成了第一次猎杀，然后迅速地转变为老练猎食者。
这不由得不惊讶。
宁馥从模拟舱中退出来，不知道单向玻璃另一头有一群在盯她瞧新鲜大夫，不知道她数据此时已经被传回了海航教学科，她甚至还有点忐忑，为自己用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完成任务”。
“我通过了吗？”女生问。
在她心里不是特别有底时候，宁馥一般都是乖宝宝样子。
这让测试员都有点心生愧疚了。
——他们给她测试附加了本来不该存在二十分钟模拟战斗，还不告诉她。
一旁负责记录白大褂语气温和极了，“你不要太担心，去进行下一个科目吧。”
他们是不明确告诉考生是否被淘汰，只有在一阶段检测科目结束后才公布淘汰情况。
脑电图检测淘汰率是3%-5%，模拟仓驾驶淘汰率则要更高一些。这一阶段下来，许多就已经失去继续资格了。
选拔基地开放三天，检测将近五千，最终只有四百左右，成为通过定选幸运儿。
这基地里乌泱泱一大群，看像个个平平无奇，但事实上，他们都已经是高考中遥遥领先同龄一批佼佼者了。
只不过还要临优中选优遴选。
宁馥从模拟驾驶检测室推门走出去，外头围观士已经迅速地作鸟兽散，只有赵晨大夫跑慢一步，被宁馥喊住了——
“不意思，您知道体测操场怎么走吗？”
她本来检测排序就在最后一批，不知道为什么检测时间像比别长一点，等这一项结束后外都没几个考生了。
身体检查和体测验都安排在上午，测试淘汰考生基本上在午饭前就道回府了。中午基地给这几项都通过考生提供午餐和午休，下午进行是相对平和心理品质测试。
赵晨量了这姑娘两眼，只觉得她看起来漂亮，像种出现在校园青春杂志首页，成为一群傻小子白月光女神物——看不出来在二十分钟之内掉三架敌机潜质啊……
反正自己任务已经结束了，赵晨医生友善地提出给宁馥带个路。
顺便他再看个热闹。
便一路把宁馥带到了体测场地。
体测项目不多，单双杠，滚轮两边30圈，再加一个一千五百米。
这里没有男女区别，没有男生一千女生八百说法，标准跑道将近四圈，全都一个起跑线一个终点。
拿秒表计时器检测员穿军装，看起来远没有室内项目些白大褂亲和可爱。
他看到宁馥，就颇有威严，且不太满意地皱了皱眉。
“你已经是最后一批了，快点入列。”
但宁馥反更自在一点。
群白大褂看她眼神让她觉得自己像一只小白鼠（她直觉一向很敏锐）。
然后赵晨就围观了宁馥把整个体测项目变成了她个秀。
不同项目中间是有休息时间，只要在规定时间内，考生可以尽可地放松、休息和恢复体力，然后再去进行下一个项目。
实在坚持不住或者出现身体不适考生无法在规定时间内参加下一个科目，将视为不合格。
为了保证自己体完成接下来挑战，考生们基本上都是在考官哨向以后才继续。
五一组，有一个考官负责监考和计时。
宁馥从双杠上跳下来，扭身就上了一旁固定滚轮。
她都正反转了三圈了，一旁正走向休息区考生才惊叫起来，“她继续了，她继续了！”
考官转头一看，家伙已经转上了！
赶紧奔回去计数。
流程cue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等负责体测教官放下望远镜从基地楼上奔过来，宁馥一千五百米已经跑出去三圈半了。
“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
“她不休息，跑这么猛出了事怎么办？！休息时间是摆设吗？你这个考官是摆设吗？！”
上级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了，负责宁馥他们这一组考官立正挨训，多一个字没说。
宁馥跑完回来了，觉得有必要给考官辩解一句，“报告，少校，是我想早点完成……我饿了……”
别从滚轮上下来路都要走不直了，再跑1500米简直要了亲命。宁馥不但跑完了，还保持正常步幅和速度是，一路走到了基地食堂，然后吃掉了给考生们准备套餐。
不过她吃了两份。
应该是真饿了。
宁馥，赵医生觉得他记住这个名字。
果不然——
一年后赵晨医生被调动到海军航空航天大学工作，一个女同学被送到了医疗中心。
原因是赌，玩固定滚轮。
这个女生正反转了300圈。
当时就把路过教官吓坏了，强行把拽下来，脚都不让她地，直接几个抬抬到医疗处。
教官怕出事杀鸡抹脖子似急，就差把赵晨当活菩萨拜，结果当事还坐在床|上跟赵晨笑眯眯地招呼，“大夫，我有点晕，看你像有两个脑袋……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过？”
赵晨当时就认出了她。
确过。
他准确地叫出宁馥名字，然后走过去给她做了个初步检查。
啥问题没有。
他把检查结果跟教官说了，看对方脸上表情，忍不住想笑——
这似曾相识感觉啊……
教官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问赵晨怎么认识他们飞行学员。
赵晨：你可以去问问首都招飞体检中心大夫，有几个不知道她。
她都震撼医生一整年了。
看文静乖巧，骨子里是个疯子。
且力越强疯得越厉害，像一个高度不稳定□□，不知道谁让给她上一道保险。她极度自信，到现在确没有她说了，却做不到事情。
还没有谁让她学令行禁止这件事儿。
她太出色，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