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洗车这个回答也太鸡贼了。
苏姮同样戴上墨镜和口罩，下了车。王小虎看两人都全副武装，竟然也跟着掏出了墨镜和口罩，站到江月庭身边，
苏姮皱眉看着身后两个男人：“？？？”
月桂催促：“快去，先了解一下他情况。寒暄你在行啊，我的姮。”
苏姮无奈叹了口气，拿着手机和钱包，走上去：“洗车什么价？”
蔡父点头哈腰：“您有卡的话，三十，没有的话，四十。”
“没有卡。”月桂插着口袋，环顾四周，一身豪横的气场，仿佛个做小生意的老板，说，“生意不行啊。”
蔡父熟练地说着应对客人的话术，表示这家店生意很好：“还没开始呢，得他们全部下班了，来洗车的人就多了。那些常客啊洗上瘾了，没过几天都会过来冲一冲。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车子能看得出主人的性格，体体面面的才不会被人看轻。要是来这里修车，办张卡能打八折，比周围其他修车铺子都便宜。”
月桂看着他拿出水枪和刷子，开始卖力地擦车，问：“那你觉得我的这辆车怎么样？”
“这车挺贵的。”蔡父指着苏姮和王小虎，“秘书也有，司机也有，再看您这穿着很潮流。您一定是个老板。”
苏姮：“没想到你还会看相。”
蔡父：“那是，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看得人多了，自然就看得出了。”
“可你看不透演员。”月桂摘下眼镜。
蔡父吃了一惊，扔了水枪和刷子，转身拔腿就跑。
王小虎下意识地追，追出去几步，却发现身后两人都没有跟上来。
苏姮：“不追吗？”
“他会在这里打工，租房应该就在这里附近。不着急。”月桂重新戴上口罩和墨镜，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捡起水枪，冲起了车子。
王小虎纳闷，跑回来：“不追吗？”
月桂：“咦，你不是去追了吗？没追上吗？你太令我失望了。”
王小虎：“……”
苏姮背过身去，大乐。
这捉弄人的本事，怎么感觉是从自己身上学过去的？
店长看见客人在自己洗车，疑惑了：“老蔡人呢？”
“临时有事回去了。”月桂关了水龙头，掏出蔡父的工资，“如果他明天回来，就请照旧发他工资，拜托了。”
“这……”店长困惑月桂的所作所为，道，“但我缺了个洗车的人啊。”
月桂转身对王小虎说：“历练你的时候到了。”
王小虎：“？？？”
就这样，车子和王小虎被一起留在了店里。
月桂牵着苏姮的手，循着信息素，前往蔡父所在的方向。
苏姮觉得好笑，问：“你是早就想好的？”
月桂看着她：“没有啊，无论怎样都好。王小虎这家伙，随便扯谎他都能相信。如果他跟来，我就说是一股强大的直觉告诉我，他一定在这里。”
苏姮扬眉：“他能信？”
月桂点头：“能。”
苏姮笑着摇头。
果然，因为没有追过去，蔡父跑了一阵后，回了他的租房里。
其实公司的车价格不高，只是普通的牌子。但在旧城区的街道里，格外醒目。
这里房价低，物价低，很多人只是找了个二手车来通勤。
“你能闻到信息素了？”
“能。”
月桂带着苏姮在弄堂里七拐八弯。
苏姮绕回之前的话题，说：“你别以为他真的是木头。他只是藏起来，替你保守秘密。你要相信柳心怡的眼光。同样都是刚毕业，你看张博远做了什么，他又做了什么？能陪着你接这么多通告，都没出岔子。做事滴水不漏的，还知道什么该说，什么应该保密，绝对不是简单人物。”
“我不坑他，他也不坑我，我们相处得很融洽。”月桂说罢，低头看她，“他当我经纪人，你当我女朋友，你把杂务都丢给他，这样挺好的。”
苏姮：“嗐，我事业型女性要被你变成全职家庭主妇？”
两人一路闲聊着。
最终来到一栋老式弄堂屋门口。
老式弄堂里的屋子独立成栋，几户人家共用一个厨房。从黑灯瞎火的陈旧木楼梯往上走，会路过各家门口。楼道里连鞋柜都放不下，外出的鞋子和居家鞋杂乱地堆在门口。
月桂牵着苏姮，小心跨过了这堆鞋子，来到最上方的阁楼屋。
同样是阁楼，这里的条件就比别墅阁楼差多了。
蔡父像是刚回来，门都没来得及关，里面传来低声哭泣的声音。
苏姮和月桂对视一眼。
月桂：“走吧。”
苏姮：“我没想好说辞。”
月桂：“我是江月庭，我来说，你跟着我就好了。”
苏姮点头，站在他身后。
尽管他有能力，可这么狭小的空间，如果对方屋子里有武器，她还是很担心避无可避。
两人说话的声音惊动了屋内的人，蔡父的哭声戛然而止，声音中带着警觉：“谁啊？！”
月桂：“我是江月庭。”
屋内沉默了一下，传来蔡父的咆哮：“滚！”
月桂站在门口，道：“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蔡君铭应该被放下。”
蔡父从屋子里出来了，指着他骂道：“你们一家人都是杀人凶手，有什么资格提他的名字？！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月桂问：“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蔡父咆哮：“我的儿子死了，你却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还成了明星，被那么多人喜欢！除非你给他陪葬！除非你死了，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们！”
月桂想了想，回头和苏姮对视了一眼。
苏姮忍不住攥起拳头。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
环顾四周。
旧屋子的门上无法装猫眼，都只是桦木板门。没有人出来围观，更无法从猫眼里看见他们。
月桂抬头，看向上方角落里藏着的一个用来防小偷的监控，伸手一指。
监控被切断。
月桂道：“江月庭已经死了，当时你在醉梦酒吧里给他注射酒精，他在了舞台划破了电线，触电身亡了。”
蔡父没有说话，瞪着三白眼，面目狰狞地看着他，仿佛用目光就能发出镭射把他烤干。
月桂身上发出白光，从江月庭的身体，切换回他原本的样子。
昏暗的走廊里，顿时被他的月白色光芒照亮，就像屋顶全部消失，月亮出现在楼道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