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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阴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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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一条几乎被荒草湮没的小道一路向东而行,穿过一片密林,翻过一道险峰,终于看到了山凹里连绵不绝的坟地。

昔日公野诜率军攻占扶余岛后,斩杀俘虏海盗一万七千六百人,尸骨和战死者一起埋在了这座岛上。这片葬身之地风水奇特,阴阳风自四周边缘流过,却不伤及中央,中央之地积怨成伤,至阴至邪。

正是因为这座岛被无数的冤鬼所盘踞,故而虽然距离扶余城不远,却无人敢到这来。

山顶最高处有一块用黑曜石雕塑的怒睛将军像,这是胜利者设下的镇抚冤鬼的禁制,因为它的存在,整座岛被人为的一分为二,东面是阴邪的地盘,西面才属于阳间的人。

岁月流逝,风转雷电,这座将军像已经破损的十分严重,禁制力下降的厉害,加之“伤”们互相吞噬,演化出了许许多多的鬼王级别的厉鬼,故而阴阳分割的界限日渐模糊,一些法力强大的鬼已经越过了界限,在西面游荡。他们中的最强者,甚至在黄昏时刻即迫不及待地显影化形出来招摇了。

这些厉鬼已经打破阴阳间隔,能控御凡物,虽然直接掐人暂时还办不到,但扔个山猴头骨吓唬一下沐浴中的不速之客还是没问题的。

少浪剑天眼随身,能看清一切真阳气的运转之势。

鬼魂在他的眼里与草木鸟兽无异,他或有厌恶之情却绝无恐惧之理。

一步跨过阴阳界,冷风骤起,惨雾缠人,一团枯叶围绕着他急速旋转起来。

少浪剑毫不在意,他一路行去,向冤鬼最多处行。被俘遭处决的人往往怨气极重,死后易成“伤”,“伤”的能量较大,明知来人十分凶险,却依旧躲在暗中觊觎着。

眼前的冤鬼越来越多,多到把路堵的水泄不通,它们夸张地展示着临死时的惨状,试图以恐怖之姿吓阻来犯之敌。

但少浪剑不停步,它们也只能退却。

这个贸然闯入的人,身上毫光万丈,犹如金乌遗落人间,实在不是它们能侵犯的。

少浪剑在一座用浓重怨气幻化成的殿堂前站住,那座大殿因为遭遇外力的压迫而显得有些根基不稳,颤巍巍的似乎随时会倒下去。

一个身形高大的鬼王,手持磨顶骷髅权杖立在大殿前的石阶上。

“我携未过门的妻子在此暂住一个月,愿与你们分享此岛,我不过界打搅你们的清梦,你们也不要越界骚扰我妻。肯达成协议吗?”

“吾等世居于此,你却是外来者,若要我遵守,当有何见面礼。”

“你要见面礼?”

少浪剑将自己的三斤神精铁拿了出来:“这个如何?”

神精铁剑上荧光四射,巍峨的殿堂瞬间崩塌,浓黑的天幕被撕成碎絮,混沌中尽是撕心裂肺的鬼哭。

鬼王的身影却在急剧膨胀,似一根擎天之柱。

声如洪雷,自四面八方滚滚而来:

“你以霸道为见面礼,这至少证明了你的直白,我们尊重你的权威。但是骄傲的人,我只能保证我族之人不过界去,却无法保证你的小娇妻不会跨界侵犯。若她踏入我族的地界,今日的协议便当作废,我绝不会因为你的霸道而屈服。”

少浪剑厉声回应道:“果然有那一天,我会提剑屠灭你族,但不会怨你分毫。”

鬼号之声似退潮的水,魑魅魍魉蜷缩爪牙;少浪剑也收摄毫光,泯灭神精铁剑的神彩。跨过界碑,忽然天清气朗,云开月见,四周尽是鸟兽昆虫的呢喃。

鬼王信守承诺,这份协议自此刻起正式生效。

进帐篷前,少浪剑仔细检查了自己的身体,他不希望将一丝一毫的邪祟气息带给小竹。掀开门,少浪剑却暗吃了一惊:白小竹当门而坐,披头散发,两眼迷蒙满是幽怨。

“你跑哪去了,扶我出去方便一下,我快憋死了。”

回来的路上,白小竹的眼睛似乎仍然没有睁开,木偶似的被少浪剑推着走。

走到帐篷前,她忽然无来由地给了少浪剑一拳,然后气鼓鼓地解释道:“我梦到你丢下我一个人乘船走了,回中土去找你的老相好!”

少浪剑道:“别傻了,我的老相好不就是你吗?”

白小竹道:“不是,你还有其他的老相好。”

白小竹不讲理的时候,千万别辩解什么,这是少浪剑用无数次挨打换来的立身安命的经验。他微笑着,默默地忍受着,直到白小竹的气撒了个七七八八,这才道:“姑娘讲讲道理好不好,做个梦都能打人。”

白小竹忽也觉得羞不可当,一头扎进了少浪剑的怀抱。

少浪剑计划先在南扶岛住一个月,然后回扶余城再住一个月,最后返回中原去。按照官场的行事风格,那时候各有司都已经懈怠,他们可以从容选择自己的未来。

白小竹是耐不住孤岛凄冷的生活的,这一点她自己或还懵懂不知,少浪剑却已看的一清二楚。她出身很好,从未受过清贫的洗礼,根本无法体会清贫于一个人意味着什么;她又是个爱热闹的人,怎么可能离开尘世的繁华。

退一步说,即便她肯为自己牺牲一切,少浪剑也不会容忍她这么做。爱一个人,是自己心甘情愿为她而改变,而不是强迫她顺应自己。

不过这座岛上什么都没有,一个月时间怎么打发实在是件很头疼的事,必须得给她找点什么事情做。

“阿浪,你带我到这来做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风水不错,面朝大海,碧波蓝天,晴天的时候甚至能看到扶余城,我们在这里建造一座木屋如何。”

“木屋!好呀,可是我不会盖房子呀。”

“很简单,你给我打下手,我们一起盖。”

“不,你给我打下手,我要盖一座属于自己的最好的房子。”

“当然,但你确定不会把房子盖倒?你自己说的你不会盖房子嘛。”

“不是有你当我的下手嘛,我明儿画张图给你,你照着盖就是。”

“那好吧。”

“还有,盖好的房子得归我一人独有。你答应给我买座房子的,到现在也没兑现。”

“……唉,惭愧,实在是房价涨太快了。”

“不要给自己的无能找理由!当然,本人是个宽宏大量的人,机会给你了,你好好表现吧。努力加油,我看好你哟。”

“我尽力吧。”

“不是尽力,是一定要办好。”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霸道呢。”

“我就霸道了,你不愿意呀?”

“没有,随便说说而已。要没什么事,我现在就去准备木料了。对了,你的图纸……”

“急什么!今天困了,睡个觉先,明天再说吧,就这样啦,你干活去吧。”

木屋建造的很快,在白小竹的图纸画出来之前,已经能搬进去住人了。白小竹以挑剔的目光看了又看,觉得还算满意,于是悄悄地把自己才画了一半的图纸给撕了。

为了庆祝这辈子拥有的第一栋房子,乔迁之日,二人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祝晚会,吃光了所有的干粮,喝光了所有的酒。

酒没有了,还可以忍忍,干粮没有了可一刻也耽搁不得。

所以第二天一早少浪剑就准备好了木筏,南下扶余城搞一次大采购。白小竹宿醉未醒,睡的正香甜,少浪剑不舍得叫醒她,就锁了门独自下了海。

三十里路不算远,但木筏这东西走的太慢,一路上磨磨蹭蹭,搞的少浪剑心力交瘁。还有一点,也不知怎么回事,这海水的颜色似乎深了许多,海面上隐隐飘荡着一股腥臭味,让少浪剑很难受。

一直到正午,少浪剑才勉强把他的“船“停泊在码头上。大半个月没来,扶余城的人更多了,客栈旅馆间间爆满,大街两边的屋檐下住满了人,这绝不是什么穷人,女的个个花枝招展,涂脂抹粉,男的人人锦衣腆肚,气度不凡。

他们在中土也都是富贵名流,猝然迁移过来,一时没有着落也只能暂时露宿街头。

因为人口激增,粮价也暴涨了一倍,且质量堪忧。白小竹是个讲究的人,少浪剑不忍她受委屈,连跑了好几家粮店,才备齐了所需的优质粮。

时已经是申时末,少浪剑押运粮草回到码头时却左右寻不见自己的木筏,有人告诉他被商会清街团给收缴了,想要回木筏得去商会找清街团。

扶余是南州管内一个郡,城里最大的衙门是太守府,但最有势力的却是商会,盖因扶余城的人口暴涨之后,治安急剧恶化,府县的捕快明显不够用,而朝廷又不肯增加编制,无奈太守只得允许民间组建民团自卫。

由城内几大巨商发起的商会,财力雄厚,势力庞大,在得到太守府的许可后,组建了一支叫“清街团”的民团,名义上是守望街坊,防火防盗防老王爬墙,实际上已经代替太守府和县衙担当起了整个扶余城的治安维持任务。

少浪剑气冲冲找到清街团所在地,一个胖乎乎的圆脸头目热情地接待了他,那头目告诉少浪剑,近来扶余城并不平靖,好几股海盗都盯上了这,他们派遣奸细混入城中打探消息,所以清街团对所有不明身份的人都加强了盘查,所有进出的船只都一一甄别,防止海盗混进来,因为少浪剑的木筏没有办理任何登记,故而只能暂时扣押,待查证清楚后再做计较。

少浪剑取了一块金饼放在桌子上,让他立即办理登记。

那汉子眼睛一亮,忙劝道:“表面上看,乘坐木筏出行可以省掉车船税,但实际上呢,它很不安全,万一发生意外,你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可怎么办呢,所以我们强烈建议你购买一艘小艇,具体哪一家我就不说了,免得让你说我勾结船厂向你推销。”

少浪剑道:“我出来的匆忙,没带路引之类。”那头目略作思忖便道:“我一看你就是个诚实守信之辈,手续什么的以后再补办不迟,我先介绍你去把船买了。”

只要不暴露身份,买条船也不算什么。

当初虑事不周,雇船上的南扶岛,结果想回城时傻了眼,无奈只得扎了个木筏,那玩意的确用着很不顺手。

少浪剑很快选定了一条小船,有清街团的关照,牌照很快齐备,虽然价格高的离谱,但少浪剑并不在乎,他现在得赶紧回去,把白小竹一个人丢在岛上,他哪能放心。

船比木筏果然轻便多了,三十里海路一晃就到,看看红日西坠,景色正好。

把船拖上沙滩,系好缆绳,少浪剑肩扛手提,带着大包小包回到木屋。

木屋的门开着,里面黑黢黢的。

这也正常,白小竹出门从不关门,且她又是个好动之人,醒后不可能呆在屋里,肯定到哪玩去了。

去了哪呢,少浪剑想了想,放下东西就去了不远处的温泉。

自上次的骷髅头事件发生后,少浪剑将四周的杂草荆棘仔细清理了一番,又在小溪的上游安了个木栅,阻挡一切可疑之物进入水潭。

宿醉一场,泡个稍稍有点凉的温泉澡应该是件很惬意的事,像白小竹这么会享受的人不来这又能去哪?

但水潭那空空无人。

少浪剑陡然慌了神,这家伙究竟去了哪?

正茫然无措时,冷不丁的天突然黑了,抬头看,西面的海面上红霞万里,明媚照人,但东面的天空却乌云翻滚,电闪雷鸣。

一阵阵类似牛鸣的闷响响彻天地。

少浪剑头皮发炸,连忙飞奔过去。

山岭正中阴阳风劲割,怒睛将军像在风中微微颤抖,发出咯咯的恐怖声响,似有随时崩碎的可能。

跨过边界,天彻底黑了下来,阴风刺骨,耳中尽是鬼魅的哭嚎。

少浪剑朝着阴气最浓重处寻去。

浓云惨雾,电闪雷鸣,涡旋状的阴阳风,四处流动,鬼神莫测,无情地收割着狂奔乱走的冤鬼。

而被收割者也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疯狂地嘶嚎着,飞蛾扑火般地前赴后继。

阴阳风是鬼魂的天敌,再强大的鬼魂也不可能抵御阴阳风的侵害,这些冤鬼如此肆无忌惮,并非为了逆天改命,创造奇迹,也非狂性发作,神识混乱,它们是为了掩护什么。

鬼王,那头巨大的鬼王就在坟堆最深处。

它的面前,一个披头散发的长裙女人正以诡异的身姿舞蹈着,她的喉咙里发出清冷旷远的吟唱,虽然声音已经扭曲,少浪剑却一下子就听出是白小竹。

“小竹!”

少浪剑不顾一切地跨了过去,一股黑雾裹着阴风恶狠狠地朝他扑来,黑雾之中无数狰狞惨怖的骷髅头张开大嘴冲着少浪剑嘶吼。

一道紫色的荧光划过,阴风惨雾尽破。

“她跨界侵犯了我族的领地。”

鬼王的声音十分虚弱,似被某物所伤。

白小竹内丹已固,修为不低,贸然闯入鬼王的领地只会落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我没能看顾好她,甚为抱歉,我可以带她走了吗?”

“你能带走她吗?”

少浪剑尚未领会鬼王的话中之意,骤然间四周电闪雷鸣,无数雪亮的光剑直刺下来。

竟然是白小竹引发的天雷之火!

鬼王的伟岸身躯在一轮轮雷电的轰击下摇摇欲坠,它现在肯定期盼着少浪剑赶紧带走这个疯女人。

“小竹……”

少浪剑诧异地向后退了一步,会引动天雷之火的白小竹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她吗?

眼前的这个白小竹面目清冷,双眸透着诡异的绿光,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十指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曲折做出各色诡秘的动作。

“你是他的帮手?”

她的声音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颤音。

“是我,你的阿浪。”

“阿浪,哈哈哈,你是我的阿浪……”

一道闪电劈来,鬼王忍不住浑身颤抖,但这道闪电却不是冲着它来的。

少浪剑运使起光明罩,抵挡了这凶狠的一击。

天雷之火是妙境以上召神师才能使用的手段,端的是凶狠无比。

“她不再是你的女人了。”

鬼王感谢少浪剑替它挡刀,向他通报情况后,闪身就走。那些死命阻挡阴阳风的冤鬼们顿时土崩瓦解,逃去一空。

乌云、电闪依旧,但阴寒之气骤降。鬼王见势不妙,撤了。

数道闪电在空中炸响,白小竹浑身震颤不已,她的长发无风自起,眸中的墨绿骤然变成了金黄,而她的脸却是死人一样的惨白。

“你是少浪剑?”她的问话里有重音,似一男一女两个人在同时说。

“小竹!”

少浪剑向前一步,一个霹雳凌空炸响,电光照耀下,白小竹苍白无血的脸上,布满了蛛网般的青丝,这些青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淡化,她的眼眸也慢慢变为灰白。

“阿浪,是我啊,我是你的小竹。”白小竹笑语嫣然,恢复了正常。

少浪剑却冷冷地哼了一声:“小竹,不,你不是小竹。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身上骤然赤焰大作,神精铁剑发出炫目的神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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