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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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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竹瞪大了眼睛,崇拜地说:“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为何一点都不知道。”

少浪剑道:“双清书院的藏书楼里就有这样的书和图,只是蒙尘太久,没人愿意翻看罢了。人总是喜欢相信自己熟悉的东西,对陌生的东西本能去排斥,年龄越大越是如此。”

白小竹打了少浪剑一拳,拉下脸来:“叫你嫌我年龄大,雪荷比我还大着月份呢。”

少浪剑简直哭笑不得,女孩子的年龄果然是天底下最大的机密啊,他揉了揉心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白小竹叫道:“闭嘴吧你,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不就想笑话我傻吗,堂堂的大都督,高高在上的皇帝,难道不知道海船不能进江南?”

说完之后,她又很不自信地挠了挠头,海船究竟能不能进博浪海她还真的闹不准。

少浪剑抓住机会劝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还是回江南一趟,把百**师已经南下的消息告知令尊。”

想到少浪剑要去见她父母,白小竹忽而变得柔情似水起来,眼眸清凉,手指绕着发梢,红着脸说:“丑女婿上门,你就不怕挨丈母娘的打?”

少浪剑道:“岂不闻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白小竹道:“那是好女婿,当然越看越喜欢啦。你这个好女婿背着岳母岳丈把人家女儿拐出来,算怎么回事?”

少浪剑道:“那要不我改日再登门拜望。”

白小竹喝道:“你敢。”眼珠子一转,又道:“我母亲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会体谅你的不易。但你怎么向我父亲提亲呢,他老人家视我为掌上明珠,你打算怎么哄他老人家把明珠交给你呢。”

少浪剑笑道:“这个山人自有妙计,就不劳夫人你操心了。”

虽只是一句玩笑话却说的白小竹胸闷气短,喘不来气,乐得两颊通红,小脸热辣辣的。

因为百浪/水师即将南下,扶余地方官府严禁各船行私自放船下海,对来往扶余岛和中土的客船也控制的越来越紧。

少浪剑觉得事不宜迟,必须立即动身回江南。

司空湖备下酒宴为二人送行,少浪剑暗中劝道:“种种迹象看,扶余郡并不安稳,你也早作打算为是。”

司空湖道:“晓得,晓得,行李早已打包完毕,船票时刻揣在怀里,说走咱就走,随时准备跑路。”

雪荷已经为二人准备好了船,为了避过码头的暗探,二人易容成一对中年夫妻,乘坐一辆高级的马车,在司空湖、公野月华的陪同下有说有笑地来到船塘。

客船上的风帆已挂,却没有走的迹象,司空湖赶去打探消息,回来说:“没什么事,海上雾大要到正午才能起锚,咱们去喝两杯歇歇脚。”

一行人来到船塘边上的一间茶棚,叫了茶水来。白小竹嗅了嗅,叫道:“店家,茶是腥的。”店主笑道:“夫人,你闻差了,是风腥,不是小的茶腥。”

这一说,众人也都嗅了嗅,果然嗅到空气中的一丝腥恶。

店主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过来续水,却说道:“不知怎的,这两日海水泛绿,船塘这边还好,我听人说那边海里的水绿的像墨汁一样,简直都是黑的了。昨日还是前日来着,你们有没有注意,空地一声巨响,一条水柱窜出去几十丈高,吓死个人。”

白小竹道:“我听到了,只不知为何?”

店主叹道:“听老人说,那是鲛人的斥候在刺探军报,搞一个大动静出来,试探守军的反应,唉,你们听说了吗,百浪的水师据说已经南下,我看八成是冲着鲛人来的。”

众人面面相觑,都在想这百浪/水师的保密工作做的真是了得,那边还未起锚开拔,这边连茶馆老板都知道了。

说到鲛人,白小竹和司空湖都觉得自己有话说,两人争了一番,白小竹取胜,一时笑道:“尽是胡言乱语,鲛人有什么斥候,那东西江南多的是,趴在水塘的烂泥里,捞几个浣衣女吃吃,还敢上岸来打家劫舍。”

“你怎知人家不敢上岸来打家劫舍。”

“废话,一帮没腿的东西怎么上岸?”

“哎,谁告诉你鲛人没腿。”

“鲛人本来就没有腿嘛,鲛人人首鱼尾,你告诉我鱼哪来的腿。”

“真是笑话!也不知道你是从哪听来的混言,竟说鲛人没有腿,错,绝错!鲛人是有腿的,而且个个都是大长腿,又粗又壮!他们其实跟人长的差不多,个头略矮一些而已,个个身强体壮,手脚很大,脚趾之间长有蹼,另外他们还长着鱼一样的腮,所以他们能在水中潜行几天几夜都没问题。”司空湖说的口若悬河,当年他在平江府跟一个尸魅混,后来老大被少浪剑斩杀,便动了去兰亭郡投奔鲛人的念头,对鲛人当然并不陌生。

白小竹听过无数关于鲛人的传说,也相信他们的存在,却没有亲眼见过,听司空湖这么说一时接不上话,只气的脸皮通红,正要凭武力扭转局势。

公野月华却忽地站了起来,脸色发青,目光愣愣地盯着船塘:“你们不要争了,鲛人上岸来了。”

争论到此为此,因为真正的鲛人正成群结伙地涌来。

他们的确长的非常像人,远观如此,近看也一样,只是面目丑恶狰狞;他们的皮肤呈墨绿色,覆着一层黏糊糊的液体,透着难以言说的腥臭;他们也的确长着鱼鳃,但他们不能在水下连续潜伏几天几夜,实际上他们在水底每潜行一个时辰就必须露出水面来换气。

他们是从船塘的防波堤外侧登陆的,在长堤上列队举旗,然后迈着整齐的步伐,喊着嘹亮的口号,向城中杀来。

几个被惊呆了的船工、水手做了他们的祭刀之鬼。

他们全副武装,身穿鲨鱼皮甲,手持骨质战刀和弓弩,刀锋锐利且有毒,当着必死。

一些老渔民依稀还记得他们,但如此成群结队的涌上岸来,却是连想都不敢想。

大混乱开始,人们惊慌失措,狂呼乱叫,四散奔走。

面朝船塘的城门却轰然落下,守卒严正以待,任凭人们怎么叫喊也不开门。

更大的恐慌由此蔓延开来,人们只知四散奔逃,全无丝毫的抗战之心。

白小竹哭笑不得:“一群人竟被几条鱼被吓破了胆,真是……”

一支羽箭突兀地出现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尾羽瑟瑟,似乎是在嘲笑她。

白小竹的脸刷地白了。

少浪剑抓起羽箭,看了看,对司空湖说:“鲛人究竟算不算是人?”

“不算。”

“算。”

白小竹和司空湖给出了截然相反的答案。

公野月华叫道:“这种东西怎么能算人,他们不是人,快把他们都杀了!”

养尊处优的她早已经吓得神思无主,埋藏在心底的恶念勃然喷发。那看似柔弱的眼眸骤然一寒,一口软剑已经提在手中。她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弱女子,她是威震天下的公野家的女儿,抡起杀人的技术,足可让百战沙场的悍将胆寒。

少浪剑却轻轻地拦住了她,眼下鲛人风头甚劲,尚须观察。

羽箭横飞如蝗,中箭伤亡者不计其数,箭镞上有剧毒,伤者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在哀嚎中毙命,尸体的皮肤呈诡异的墨绿色。

大混乱导致的互相践踏也伤人不少,伤者哀声痛叫,更添了几分悲剧气氛。

少浪剑观察良久,对司空湖说:“你守着他们。”

提剑便走出了茶棚。

人也好,非人也罢,害人者必得惩处,如此才有天道公平。

号角呜咽,震动天地。不远处的城门轰然开启,一支精锐兵马骤然杀出。

看旗号并非城中驻军,而是商会下属的清街团。

清街团身披重甲,勇猛如虎,且训练有素,骁勇善战。

这不是错觉,少浪剑多少也在军中待过,这样的战斗力比一般的禁军只强不弱。

战斗的最高潮是面对面的肉搏战,一支军队强不强,强到哪,贴面肉搏一下即见分晓。

鲛人实际上是占据着地利优势的,虽然优势并不明显;人数上虽然是清街团占优,却因地理所限并发挥不出来;至于装备,两家都很精锐,所以这是一场很公平的对决。

血肉四溅,刀砍骨头的声响,以及作为伴奏的惨叫。

肉搏战的残酷自不必言,胜负的天平霎时给出答案。

鲛人大败。

一败涂地。

“这么快就胜了,真的假的,没搞错吧。”

“战斗力不怎么样嘛。”

“是不怎么样,就是模样长的吓人些,嘻嘻。”

“没意思,我还没看过瘾呢,要不我拉他们一把。”

公野月华走到司空湖身边,拧了拧他的耳朵,示意他不要乱说了。

两个落单的鲛人弓箭手昏头昏脑地撞到茶棚前,一个舞弄双刀,一个引弓欲射。

“去死!”司空湖随手将一张桌子丢了过去,白小竹飞起两脚,两条长凳也不甘落后。

一阵稀里哗啦的乱响后,一支羽箭漫无目的地飞了出来,被少浪剑探手捉住。

这场小规模的遭遇战,以人族的全胜告捷。

隐伏在茶棚犄角旮旯里的店主、伙计、茶客们忽然之间都找到了自信,他们怒吼着离开掩体,手忙脚乱地寻找武器,最后情绪失控拖着哭腔杀将出去。

胜负已定,鲛人残部正仓皇退回大海,清街团穷追不舍,攻势狠猛。

落单的、受伤的鲛人则成了城中百姓练胆的靶子。

鲛人的惨叫悠长粗犷,但听起来怎么就那么顺耳。

于是更多的悦耳噪音被制造出来。

一只受伤的鲛人战战兢兢爬进了茶棚。

抬头看到一双人的脚。

他满眼绝望,本已狰狞的那张脸更加不能看了。

白小竹厌恶地踢了他一脚,赶紧躲到一边去。

司空湖蹲下身,仔细观察这鲛人,口中啧啧称奇。

白小竹还是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又悄悄地折还回身。

鲛人的丑陋让人难以直视,他们的皮肤上覆盖着一层浓密刚硬的绒毛,绒毛上尽是黏糊糊的绿色的液体;绒毛是为了减轻水的阻力,黏液则可以在上岸后帮助保持水分。他们的皮下脂肪很厚很硬,既可以抗击打又可在深海中御寒。

但有一点,司空湖和白小竹都说错了,他们实际上比人要高大强壮一些,腰腹扁平,手长脚长,且手脚大的吓人,手分五指可以抓握,脚趾有五个,中间长着覆盖着细鳞片的蹼。既可以上岸走,更适宜在水中游。

他们最为神奇的地方莫过于脸上的那两片诡异的腮了,这让他们既可以在水中短暂呼吸,又能适应岸上的生活。

白小竹看的出神,忍不住伸手去掀他的腮盖。

那鲛人却裂开大嘴,恶狠狠地朝她咬来。

司空湖出手如电,一掌拍碎了他的头盖骨。

“骨头可真硬呀。”

“真是讨厌,干嘛打死他,溅了我一身血。”

“不好,这血有毒!呃——”司空湖抠着喉咙开始翻白眼。

“啊!”白小竹吓的花容失色。

“嘻嘻,骗你的,看你吓的,真没出息,一条鱼而已嘛,你从小到大吃了它们多少?”

“讨厌死了,懒得理你。”

鲛人死了,血还在流,血液呈酱红色,粘稠的很,那股腥臭令人窒息。

“这东西看着瘆人,但打仗不行,你们看看他的脚,鸭掌相似,鸭子是怎么走路的,摇摇晃晃,慢吞吞的,所以一离开水他们就只能做箭靶子了。我只是奇怪,他们怎么会有这么精良的衣甲和兵器,连北方蛮族都不懂得用弓箭呢。”

公野月华的一番分析,让少浪剑的心咯噔一沉。

司空湖叫道:“谁说蛮人不会用弓箭,上次海州大战,我就见过蛮人的弓弩手。阿浪为啥能做道州军的弓箭教练,就是因为蛮人会射箭嘛。”

公野月华道:“你这个人说话总是颠三倒四的,阿浪做弓箭教练,跟蛮人会射箭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蛮人不会射箭,阿浪干嘛做弓箭教练。”

众人都被他这番强大的逻辑绕糊涂了,也就不理他了。

此时,陆上的战斗已经全部结束,海上的激战却才刚刚拉开帷幕。装备精良的清街团水军在外海大破鲛人舰队,击沉敌舰两百艘,斩首以千计,取得了辉煌的大胜利!但大伙都怀疑他们在虚报战功,他们共同才十几条小舢板,能击沉敌舰两百艘?

除非敌舰是用浴桶改装的。

再说斩首千级,八成也不靠谱,杀了这么多人头为啥不带回来卖弄一下?

当然,清街团在陆上的辉煌战绩还是有目共睹的,鉴于他们的确护民有功,人们也就不计较他们虚报点战功捞点好处了。

说来也怪,这场大胜后不久,笼罩在扶余岛上空,困扰人们多日的浓雾忽然散去无踪,从海面上吹来的海风中也不再腥臭刺鼻,甚至连海水也重新变得清亮起来。

人们奔走相告,原来一切的异象都是鲛人搞的鬼,并非传说中的扶余岛的天要黑了。扶余岛孤悬海外,远离中土大陆,永夜之劫是影响不到这里,早先风传的什么永夜将从海外开始,全是一派胡言,都是中州商人散布的,目的就是吓唬岛上居民重返中土,去托被中州奸商热炒起来的地价和房价。

呸,中州商人,果然奸诈。

为了庆贺这场大胜,扶余太守大宴军民百姓,安抚新扶余人和土著原住民都不必担心,有英明仁慈的皇帝庇佑,有神勇无敌的清街团抱住,酒照喝,曲照听,地皮继续炒,幸福美满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呢。

……

“如此看永夜之后也没什么可怕的嘛,多数时候是我们自己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

“哈哈哈,哈哈哈,是啊,是啊。所以你们就放心地走吧。”

……

少浪剑当然没有这么乐观,清街团的强悍和鲛人的孱弱都让他感到不解,海面上的雾虽然散了,罩在他心头的雾却愈加的浓重了。

因为鲛人的捣乱,归期只得拖延一日。

庆功宴上喝了太多的酒,白小竹撒起了酒疯,少浪剑不得不提前把她带回去。

司空湖和公野月华还在宴会上,偌大的宅子空荡荡,黑漆漆。

一个裹着黑斗篷的瘦弱身影静静地站在厢房的廊下,她易容改装,少浪剑竟然一下子没认出来,白小竹却凭借着女性的直觉一下子就认出了她。

火辣辣的目光,逼得雪荷可怜巴巴地低下了头。

少浪剑好哄歹哄才把白小竹送回屋,却问雪荷:“今日的事有什么说法吗?”

雪荷摇了摇头,咬着嘴唇说:“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扶余岛马上将有一场浩劫,我们所有的人都活不了。你们明天就走。”

少浪剑道:“你也一起走。”

雪荷摇摇头:“若我也在船上,谁也走不了。”

她仰起头,眸中含着泪,强颜欢笑道:“我不该这个时候说这些让你分心,但我知道若我不说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少浪剑咬咬牙:“你多保重。”

“你也多保重。”雪荷裹紧披风低头闪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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