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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这于理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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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皆不信,这里是海州乌家的内花园,世代相传,这样的禁地几时变成了乱葬岗?

“不信就挖开看看呗。”

孟世展当然不信,亲自抄起铁锹挖了起来。

“多上几个人,大都督危在旦夕,你们忍心袖手旁观吗?”

人多手杂,挖掘的速度飞快。

“我发现人的手骨。”

“我发现人的头骨。”

“我发现一副假牙。”

“去把郡里的仵作叫来。”

经过仵作的一番努力,八具完整的尸骨被拼了出来,连那副假牙也并非多余。

孟世展、乌氏族长、乌崞奎一干人张口结舌,彻底说不出话来。

“骨架细巧,都是女子的尸骨,哎,可怜啊,不知多少香魂葬于此处。”

孟世展脸色发白,他追随乌重胤多年,关系十分亲密,军政事务上乌重胤对他甚为倚重,几乎是言听计从,但唯有一件,乌重胤从不让他介入自己的私生活,这个园林在乌重胤活着的时候,他从未曾踏入过一步。

乌重胤不贪财,不好酒,唯独喜欢女人,尤其是身材纤巧的少女,甚至未长成的女童。

他的脾气其实并不好,嗜好杀人,且年纪越大越是滥杀无度。这一点身为挚友,他是心知肚明的。

这些可怜的女子八成就是他杀的,而这处园林是他的私人禁地,是他一手改造,并不曾有半点禁制。

“尸魅就在这个园子里。蚀蛲虫虽然不能侵害大都督,却也让大都督生了一场病,病来如山倒,突然卧床不起,偏偏又是这个节骨眼上,你们就慌了手脚,急着掩盖真相,所以你们就把他移到这里来,为的是掩人耳目,却恰巧中了他们的奸计。尸魅趁虚而入,侵蚀了他的身体。”

听起来一个巧合连着一个巧合,环环相扣,巧到了极点,众人震惊之余,很多人还是表示了怀疑。孟世展道:“他被关在地牢里,怎知这里的情况,怎么能把事情算的分毫不差。这,太巧合了吧。”

少浪剑淡淡一笑:“你别忘了他们是灵族。”

“而且也不是他一个人在战斗。”司空湖笑嘻嘻应道,“诸位有没有看过驱鬼?要不要请天启侯来露一小手?”

既然是尸魅冲神,治疗起来就不困难,少浪剑就是一个很好的郎中。

一番准备后,少浪剑单手按在乌行远的镇天门上,真阳气缓缓注入,乌行远面色发紫,双眸发赤,剧烈地颤抖起来。

一个声音高叫道:“凭什么,凭什么,他能虐杀我们,我们却不能报复他的儿子。”

司空湖招呼孟世展、乌崞奎一起把乌行远按住,又在他的嘴里塞进一块毛巾,防止他咬伤舌头。

真阳气源源不断地注入进去,乌行远的叫声越来越激烈,由一个声音变成一群人的混合怒吼。

等到他的面色赤的发黑时,少浪剑忽然收拢五指,虚空一抓,叫了声:“尔等违背天理正道,虽然有冤,却罪不可恕。”说罢,向外一拉,众人亲眼看见一个黑黢黢的人影被他从乌行远的身上扯了出来摔了出去。

那黑影无声跌落在地,打了个滚,尖叫着朝门外奔去。

门口守着两名健壮的卫士,三分真阳气正旺,黑影不敢侵犯,折身从窗户的缝隙里窜了出去。众人心惊胆寒,连叫喊的勇气都失去了,又有谁敢追?

司空湖喝道:“门口那两个,赶紧闪开,留神被冲神。”

却见少浪剑接二连三地把黑影从乌行远的身体里拔出来,甩出去。说来也怪,乌行远赤红的脸膛随着黑影被一个个拔出,渐渐恢复了本色。

正当最后一丝黑气也要被拔出时,乌行远的眼睛忽然睁开了,以诡异的女子腔调责问少浪剑:

“你究竟是何妨神圣,为何没有半点怜悯之心,我们的冤情难道注定要永沉冰海吗?”

少浪剑犹豫了一下,回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找错了人。”

说罢将她扯出来,丢在地上。

那是一团淡淡的倩影,因为四周之人真阳气太旺,而虚闪不定,似乎随时会幻灭。

孟世展狠吃了一惊,惊问道:“你是安国夫人?”

那虚影转向孟世展,邪冷一笑:“孟先生,久违了。”

孟世展道:“都说你回洛城了,怎么,怎么会死在这?”

那虚影道:“姓孟的,你休要在这假惺惺,我一直到死才知道你跟他一样都是人面兽心的畜生。”

下一刻,孟世展惊声惨叫起来,那尸魅忽然逼近了他,狞笑着,伸出一条黑黢黢的舌头舔舐他的脸。

继而怪笑一声后,一头钻进了他的身体。

但这只是幻觉,实情是尸魅仅仅只是稍有动作就被司空湖打的魂飞魄散。

“别叫了,她没上你身。”

孟世展吐了一口,还是不放心地抹了把自己的脸。

他的脸热辣辣的,但看起来还算正常。

因为四周有禁制,那些由怨气凝结的尸魅四处乱窜,却不得脱身,她们修为低微,此刻只能凭本能惊慌奔逃。

司空湖口中念念有词,上前去一一将她们击灭。

乌行远醒了,开始很虚弱,服了少浪剑的丹药后,勉强能开口说话。

他嘱咐孟世展道:“以你的名义召集将吏,将他们拘在府中,拖延不至者,你也不要管他,只将他的名字记下便是。”

又对海州军政要员和乌氏族长道:“我的事暂且要守口如瓶。”

这一日晚些时候,乌行远跟少浪剑商议道:“我想请你给冥州圆真教写封信,请他们派一名教首来海州传教。”

司空湖笑道:“圆真教现在声名狼藉,别人避之唯恐不及,你还敢主动靠上去,你就不怕人家说你。”

乌行远苦笑了两声,道:“她们告诉我,她们死的很冤枉,很不甘心,所以要留下来报复我。我父亲不信神,滥杀无度,人死如灯灭,她们报复不到他的身上,却应在我的身上。可见因果循环总是有的,不管你信与不信。不信神的人不惧身后事,敢把事情做绝,这样不好,人不能无所顾忌,这个世界上我们未知的东西还太多,应留有敬畏之心,要懂得天道不可违的道理。”

少浪剑问:“你还是不信这世上有神?”

乌行远道:“不信。但天道是有的,或者也应该有一个神。”

少浪剑满意地点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

海州将吏忽然见到乌行远生龙活虎地坐在大都督的宝座上,讶的目瞪口呆,战栗不敢言,尤其那些暗中策动反对他的人更是汗流浃背,惶惶不可终日。

乌行远看在眼里,冷笑在心里,却到底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宣布,在他重病期间发生的一切罪过给予赦免,当场发下重誓,有生之年绝不追究。

以此稳定了人心,继而宣布出兵讨伐洪州。

那些背地里准备反对他的人得到了赦免,不觉心情舒畅,因此军令一下各自奋勇,顿时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洪州。洪州百姓被柏森压榨太狠,早已恨之入骨,闻听海州乌行远大军到了门下,立即举义兵响应,只一日夜便攻破了重兵防守的洪州,生擒柏森,收编了洪州数万大军。

洪州一到手,乌行远立即传檄天下,声讨宁纯、宁道明父子,与道州等地遥相呼应,声势造的极大。

乌行远对少浪剑道:“海州能有今日,乌行远能重新为人全赖仙长洪福,只是还有一事相求。”少浪剑道:“你想救你侄儿。”乌行远道:“仙长料事如神,他虽不堪,到底是乌门骨肉,乌家不幸,骨肉相残,人丁凋零,已经再伤不起了。”

少浪剑道:“他自愿将魂核交给了邪灵帝君,已经做了傀儡,不复再是人,不过是拥有你侄儿的一具躯壳罢了。我知你是一片好心,但恕我爱莫能助。”

乌行远却不甘心,再三恳求。

司空湖道:“当日人多,有些话我们没好明着说,所谓的蚀蛲虫卵之类,都是我们瞎掰的,蚀蛲虫这东西虽然厉害,却是无脑的蠢物,以你的身份,邪灵帝君自然是想收为己用,又怎么会用蚀蛲虫对付你呢。其实,你的嫂嫂一早就和乌保贞串通好了,准备里应外合阴死你,只是不巧他兵败被俘,计划破败,逼着她提前动手,因为不充分所以才让你逃过一劫。这个你心里应该有数。”

乌行远道:“嫂嫂她一向温柔贤惠,怎么也……”

司空湖道:“这跟贤惠不贤惠无干,灵族即将一统天下,人族或甘为奴仆,或奋起反抗,她只是做出了一个正常人应有的选择。你若选择给灵帝为奴,自然可以跟她好下去,你们去向灵帝求一剂神水变成尸人,自可几百年几百年地厮守下去,替代你兄长照顾她。”

乌行远为乌保贞求情实属反常,这举动让少浪剑看不懂,却瞒不过司空湖的法眼,他一眼就看穿乌行远肯饶恕他侄儿并非出于什么仁慈或大度,而是看上了他的嫂子、乌保贞的生母戚夫人,这女人年轻时必然有倾国倾城之容,如今虽徐娘半老,然风韵不减,更别有一番浓郁的风采,与乌行远春风一度后已经把这小子给彻底迷惑住了。

精.虫上脑的乌行远现在对她是言听计从,要什么给什么。

海州的位置是何等的要害,身为大都督岂可再生差池,因此之故,司空湖不得不撕破脸揭了戚夫人身上的那层画皮,把她的本来面目暴露给乌行远看。

眼见乌行远陷入犹豫,司空湖嘿然一声冷笑,又下一剂猛药:“若你选择为人,那就不能再见她。最好是杀了她。”

乌行远愕然:“一定要杀她?”

“人与灵不可共存于天地间。”少浪剑斩钉截铁道。

乌行远倒吸一口凉气,他没想到事情会向这个方向发展,一时惊不知所措。司空湖道:“我知她美艳,但美艳的女人又何止她一个,你不杀她,势必要赦免乌保贞,乌保贞不死,海州就永无宁日,这个道理大都督你岂会不知。大丈夫行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乌行远悚然醒悟,起身拜道:“若非两位提醒,行远差点铸下大错。”

当日夜,乌保贞暴毙于牢中。隔日,戚夫人因忧伤爱子也撒手人寰。

得知消息,少浪剑问司空湖:“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黑了点,修真之人是不能伤生害命的。”司空湖道:“别假惺惺了,永夜以来你杀的人还少吗?死她一个,能少死几百个,几千个,乃至几万个,几十万个,值得。”

策应乌行道取洪州的势力中有麦畑,城破后,麦畑求见少浪剑,询问麦长宁的下落。少浪剑惊问道:“他们的下落连你也不知道?”麦畑摇头:“早先说去了天启城,等城池修筑完毕便遣人来知会我,让我带上族人前去会合。但永夜之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我派的人有去无回,不知情况怎样。”

少浪剑道:“天启城的暗城我是知道的,修的半半拉拉,而且很小,盛不下多少人。更致命的是天启城本身也很小,可以囤积的兵粮不多,而且暗城和天启城又分隔两处,当日不知永夜的厉害,以为可以守住,如今看却是困难重重,或者他们已经舍弃了那里。”

麦畑道:“岱州已经被闵氏占据,他们若不去天启城又将何处去?”

少浪剑摇头,自永夜之后,前岱州大都督麦长宁便销声匿迹了,少浪剑本以为他退守天启城,恐朝廷责难,故意隐藏了消息,原来并不是这么一回事,一时也心惊不已。

司空湖劝道:“洪州跨江便是江南,江南虽然天也是黑的,却比这里安稳,你倒不如带着族人去江南避祸,或者更往南去,去南海,那里还是有光的。”

听说南海有光,麦畑吃惊的喘不来气,得知是海中有火山喷涌岩浆这才松了口气,谢少浪剑和司空湖道:“来日我必率族人渡江南下,还请二位兄长多多关照。”

麦家乃当地豪门,举族南迁自然是件大事,若无乌行远的同意几乎是办不到的,乌行远当然不希望麦家这个时候走,不过看在少浪剑和司空湖的面子上还是答应了。对外就说麦家冥顽不化,暗中打算营救柏森归顺朝廷,事情败露,不得不举族南迁。

同时又放出其他几十种消息,真真假假,让人莫测高深。

洪州位于江水下游北岸,这条大江现在完全被鲛人占据,单凭麦畑的力量是绝对无法渡江的,于是少浪剑出面求见阴朝洪州节度邵世冲。

邵世冲在成为阴朝官员前曾任户部仓部郎中,因渎职被制成尸人,阴朝遣他镇守洪州,目的就是确保京洛的米粮菜供应。

洪州被乌行远占据,对邵世冲的震动很大。把洪州的米粮和蔬菜平安运送至中京城,需要真龙朝洪州大都督的大力配合,柏森虽然为人为官都很烂,但对主子是忠心的,做事也是尽心尽力的,但他现在已经倒台,洪州换了新主人,新主人是否肯与其大力配合直接干系到他的身家性命。

所以即便少浪剑不来见他,他也要去见少浪剑。因为出身修真宗门,又是萧俛的朋友,少浪剑现在在阴朝的影响很大,无论朝堂还是地方,他的大名几乎是无人不知。

邵世冲跟乌行远说不上话,但自信跟少浪剑有话可说。

二人在邵世冲的地头上会了面,相谈甚欢,各自都有斩获:少浪剑答应帮邵世冲牵线搭桥,约见乌行远,并承诺会尽己所能帮助他说服乌行远配合。

邵世冲则答应少浪剑由他出面会商鲛人,为麦氏一族买一条南下江南的通道。

乌行远占据洪州是为了解除南方的威胁,而并非是要切断中京城的供应,去背负逆反的恶名。所以,实际上他也期待着与邵世冲的会面,倒是少浪剑帮了他的大忙。

一场密谈过后,两个人都神色轻松,看来谈的不错。

邵世冲也是个守信之人,既然少浪剑履行了他的承诺,他也着手履行自己的承诺,与鲛人一番讨价还价后,终于用钱买来一条生路,送麦畑和他的族人渡江去了。

送麦畑渡江后回洪州城的路上,少浪剑遇到了衣巧,衣巧一身缟素,见了少浪剑泪珠子扑扑直落。

说道:“师姐殁了。”

少浪剑对武梅珺的感情是复杂的,又敬又恨还有些怕,但听到她的死讯,仍然忍不住泪珠子滚了下来。

“是谁害死了师姐。”

“目下看是柏韧和符石兰。”

“柏韧,不,不是他,是有人嫁祸。”

衣巧的目光锐利的像把锥子:“事到如今,你还要为他辩解,你可真是天下第一号的大忠臣啊。”

见事情要闹僵,司空湖赶忙说:“其实……”

衣巧喝道:“闭嘴,赵阳宗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嘴。”

司空湖像一条受伤的狗,嗷了一声,躲到一边疗伤去了。

与少浪剑不同,衣巧对武梅珺的感情是深切而真挚的,当初她能成为赵阳宗的内室弟子,登堂入室后事事顺遂,武梅珺是出了大力的,可以说武梅珺对她有栽培之恩,呵护之意。

少浪剑的暧昧态度已经激怒了她。

少浪剑不敢多说什么,叹了口气,道:“我要回京一趟。”

衣巧冷冷地哼道:“希望你别忘了自己还是赵阳宗的弟子。”

少浪剑当然不会忘记自己是赵阳宗的弟子,但他也不相信武梅珺是柏韧害死的,柏韧投靠了邪灵不假,但没有必要得罪赵阳宗?

这从道理上说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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