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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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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大抵是所有的旅行,终会有一番惊心动魄,恍惚的视线慢慢变得清晰,抖落的秋风里,寒意,渐渐涌上心头。

这儿没有天气,光秃秃的一片,放眼望去,只有那一个个的坟头,被人挖开了去,风中夹杂着一些纸钱,吹落在脚边,别说天气了,就连所谓的阴晴,在这都难能寻到踪迹。

清姐弯下身子,随意拾起那么一张纸钱,放在手里揉搓着,感受着这片空间的湿润。

翻开的泥土带着新鲜。

白脸哥弓下身子,熟练的稔了稔那些土,裸露的土壤覆盖地表,在地下的湿润暴露来,慢慢的被风干了去,落得指肚上一个半干不干的印象,清洗不掉。

“这些坟冢,被掀开还没有多久,这些土还很新。”

立着的木牌歪歪斜斜的,上面残留着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字迹,镌刻阴阳,林初酒眼神好,三下五除二的,来到了一位老者身边。

老人家看着是有些岁数了,枯槁的面容,上面的皱纹一条接着一条,岁月,在这个老人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枯瘦的指间,握不住多少光阴。

清姐弯下身子,轻轻摇了摇:

“老人家?老人家?”

是这风大了吧,以至于接触的地方,清姐摸了个凉,凉得烫手,白脸哥眼疾手快,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林初酒心领神会,这回换他走上前了。

但他没有开口问,修长的手指,搭在了老人的脖间,冰冷的触感,毫无生气的脉搏,他摇了摇头,道了一声可惜。

岁月在老人身上留足了足迹,也带走了老人仅有的生气,合上的眼眸暗淡了,暗淡到了尽头,就成了满目悲戚,清姐别过头去,尽量不看这生死轮转。

她能让老人活吗?

也是能的。

往地府那么一走,勾搭勾搭爱喝酒的孟婆,留心个老人,不是什么麻烦的活计。

但也是不能的。

万物到头,因果循环,终会有尽的时候,等千叶片轮,等烽火连天,等灯火交替……

世间万物百态,正是因着时间匆匆,才会有如此的精彩。

篡改阴阳,不过是一时的娱人娱己罢了。

这种思想,在她真正的掌握了阴阳典后,越发的鲜明。

不过让老人家这么待着,这儿风餐露宿的,怎么也过意不去,生前带不来干净,死后便带来体面吧。

白脸哥想着,从随身的包裹里,取出准备好的木镐。

之前为了以防万一,是有想过带一柄木镐出门,那会儿清姐嫌麻烦,懒得带这么个庞然大物,现在倒是用上了。

放眼望去皆是坟冢,那葬在何处都是故乡,清姐他们也不讲究,开始忙活起来。

巨掌化作利刃,林初酒盯着眼前这唯一的树干,几次挥砍间,木屑四溅。

林初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参与进来,一同给老人安排着下葬,这要换了往日,死了就死了眼不见为净,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谁才懒得搭理呢。

可许是跟这些人厮混久了罢,亦或是自己在没有见到樱十三面前,总觉得打不过面前的夫妻双档,只好认命的挥舞着手掌,削砍着面前同样瘦长的树干。

手中的木镐扬过了头

,弯过月亮的半山腰,白脸哥的眼中含着精光,盯着不远处的某块地儿,狠狠地挥下——

翻出新鲜的土壤。

一点一点的,搭建起死后的王国。

这个时候,找出口什么的,反倒是落了下乘,清姐俯下身子,素手整理着老人的衣裳,将他面前袖口一一系上,在打成个结,绾出生死。

素手一招,混沌的黑白之气,在她的掌心凝聚,随着阴阳典的不断学习,这种融合对她来说,早已是轻车熟路,往日那种不堪重负的情况,倒是少了。

漆黑的眼眸,化成了一黑一白,手中的黑白气流翻转着,洗涤着,洗去老人一生的潦倒,与那些所谓的不堪。

残留的记忆,顺着黑白气流,慢慢的回缩到了清姐身上,映成老人生前的一幕一幕。

这会儿风大,呼啸的山风自北而来,吹得人袖子猎猎作响,他的眼睛微微眯着,阻挡着风的侵袭。

在他的身后,大大小小的坟冢,刻着字迹不一的木牌,而在他的面前呢,是个不大不小的坑洞,洞口连接着远方,一片漆黑的模样。

清姐愣了一下,恍然明白过来,这是老人生前所经历的事情,随着阴阳气流的反哺,落到了自己的眼中,变成了看到的风景。

一帧一帧的,清姐也见证者老人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慢慢迟暮,仅存的那些粮食,也慢慢的见了底,唯有身后越来越多的坟冢,收留着那些无家可归的亡魂。

他这么看着,就挺好的了。

后来呢?

再后来啊,老人的身形一天天的佝偻了,平日里会绕着坟冢到处看看的心,也因为自己一天不如一天的身体,慢慢的冷却了。

最后看到的是,不远处的两个小黑点,如同浮光掠影,一点点的向自己靠近,老人忽然就松了口气,露出胸口那已经硬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饼,与世长辞……

呼——

像是要一口气,将自己的所有感慨吐露于心,气有多长,心底的感慨便有多深。

她将老人的身子慢慢放平,放在了林初酒刚打好的席子上,就那么点的树干,做成棺材自然是不够的,这一点,清姐他们也清楚。

许是退而求其次的,做成了眼前的席子,也算枕得下迟暮的灵魂。

默默整理着衣裳,谁也没有开口,不远处的白脸哥还在哼哧哼哧的弓着身子,一会又扬起个角度来,挖开个不大不小的坟包——

泛着新鲜。

巨掌托起席子,上面是老人骨瘦如柴的身体,承着厚重的灵魂,以林初酒的实力,不过是托起个人,算不得什么难事,但面前的老人有点重。

重到压在他的心里头,闷闷的化不开,一种名叫悲伤的情绪,盘旋在他的心头,走得格外小心。

白脸哥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不大不小的坟,裸露在众人面前。

坟的规模有些讲究,多一分,少一厘,那都是不行的。寻常人家的坟,不过是六寸六的尺度,倚着点六六大顺的味道,福泽身后。

阔绰点的,那得是那些个大户人家,叫上几个得力的好手,非要赶上八寸八的坟邸,那才满意呢。

但眼下的情况来不及。

别说什么六寸六了,这么点的时间功夫,白脸哥也只来得及打了

个四寸四的小地方,安放着老人飘荡的灵魂。

入棺,盖土。

裁好的席子将老人包裹着,才挖开不久的新土,一点一点添着祝福,盖在老人的身上,如此,飘荡的灵魂有了归宿,九幽之下的地府,多了个新客。

山风还是很给面子的,呼啸的声音一阵一阵的,宛如低声的抽泣,那些已经被掀开的坟冢上,道道灵魂,挂着疲倦,却又是那么的神采奕奕。

纸钱飞扬,送着往日熟悉的老友,百魂哀鸣,落叶归根。

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三支香来,也不用清姐多说,林初酒嘴一张,细长的火线喷射而出,落在了香的一角,燃起了生者的眷恋。

她将三支香举过头顶,并列着立到自己面前。填土的白脸哥歇了歇气,擦了擦额头冒出的细汗,他又顺势拍了拍,拍出个稳固。

沉香插下,道道哀鸣,从他们的周围响起,清姐能够看到,每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牌上,都栖息着一个个亡魂,他们的身上缠绕着锁链,萎靡的神色,随着香的插入,突然亮起。

哞!

亮起的灵魂,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冲着老人的坟头拜了下去,可能他们也知道,在他们死后给他们立坟的,就是眼前与世长眠的老人。

呼啸的山风衔来纸钱,在老人的坟头停留着,又缓缓落下,清姐他们心领神会,林初酒手一引,淡黄色的火焰凝聚,在他的掌心不断跳动。

呼——

眼看它高楼起,眼看它四角立,眼看它黄泛白,眼看它诸魂哀。

坟前的几人低头闷着不说话,不远处的亡魂俯下身子咿咿呀呀,他们一个心头祈祷,一个落下祝福,永无交集,却也有了交集。

所以说死亡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活着的人畏惧生。

死了的人害怕死。

清姐呆呆的看着那些悲戚的亡魂,脑海里闪过这片地方。

“落魂涧,落魂涧。”

她喃喃着,缓缓起了身,身后是跟着的白脸哥二人。

他们说人死了以后,灵魂就会飘起来,飘在空中,覆盖在整个大地上。

青铜的门户,缓缓成型,清姐没有犹豫,伸手搭在了门环上用力一拉,门环摸着手凉,白脸哥他们也赶过来帮忙,三人合力,紧闭的门才有了松动的迹象。

轰!

尘埃落下,青铜的门户通往地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亡魂飞了过来,盘旋着落到了那扇门上,青铜的皮肤,瞬间变得鲜红无比。

随着那些亡魂的不断加入,血色变得越来越深,汇聚成了钥匙一般的东西,漂浮在三人面前,清姐福至心灵,伸出手指轻轻探了探,白脸哥还有些下意识的犹豫,就看到红色的钥匙化作一抹血气,顺着清姐的手指盘旋,变成了戒指那般模样。

“嗯,我知道的。”

她点了点头,又像是在跟他们承诺着什么,白脸哥张了张嘴,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

一切都是清姐的选择,他的做法就是,好好的支持就行了。

“走吧?”

偏过头,清姐的声音将他们拉回现实,白脸哥下意识的看了眼她的手指,那抹红又消失了去,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他们却走进了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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