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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外 爬山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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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山虎

刚立秋的风,还卷不来多少的凉,临近傍晚呼呼地吹着,吹响了门口挂着的风铃,阵阵铃铛吹得摇晃,晃过了小镇滞留的暑气——

和那一院子的爬山虎。

一院子,大概还是没有的,碧绿的爬山虎长得低调,偏安在院子的一隅,等秋风起,等秋意浓。

乌婆泡了壶茶。

藤椅大概是有些年头的,嘎吱嘎吱的声音咿咿呀呀,烫开的茶叶舒展,传来道道茶香,乌婆躺在藤椅上,得了个舒适。

那片碧绿的爬山虎,也在她面前躺着,相看两不厌。

泡好的茶纳了凉,乌婆估摸着时间,吧唧着嘴抿了一口,干枯的手掌又放了回去,溢出茶水四溅。

她吐了吐舌头,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地吐槽:

“真苦。”

喝茶这档子事,向来都不是她的爱好,只是自家老头子平日里没啥事,总喜欢这么泡上一壶,她也有样学了样,却忘了学不来那些个欣赏的味道。

包括眼前的爬山虎。

爬山虎生得俊俏,逢着夏天的时候,碧绿的一片遮盖氤氲,底下的篱笆乘了凉,供得它格外滋润。

爬山虎也是自家老头子养的。

乌婆叹了口气,嘴角有一抹无可奈何,这爬山虎也看着越发得惹人厌了,她来了脾气,冲里屋叫嚷着:

“老头子,再不把你的爬山虎拔了,今晚你就打地铺去。”

厨房的柴火劈里啪啦,熏好的烟火气慢慢的弥漫着,飘散着,顺着小小的秋风送到了乌婆的嘴里,她缓和了颜色,一点点地直起身来——

藤椅嘎嘎作响。

灶台上煲了一小锅粥,煮得烂熟的米粒爆开了香味,香味顺着鼻子滑进心里,乌婆转身拿了把勺子,沾了点就往嘴里送。

贪吃的样子,和年轻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她满意的咂了咂嘴,将烧得正旺的柴火退出来点,干枯的手掌颇为熟稔地拾掇起抹布,捏好了锅的两侧。

“起!”

锅是给烧烫了的。

乌婆嘬了嘬手指,方才起

锅被烫了点地方,小女孩的作态,哪怕是这么大的岁数了,却也还是没忘的。

嘬完,她还做贼似的四下看了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端的是有些好笑。

幸好没人看见。

却也没人能看见。

她又将一口锅支棱起来,往里头添着水,底下的柴火烧得正旺,外头的天色,渐渐的也是暗了。

桌旁的柜子泛着老气,随意打开一个,潮湿的气息就扑面而来,搅动着神经。

乌婆也不介意。

她四下翻找着倒腾了半天,终于是找到了半截蜡烛,当宝似的揣在了怀里,又从灶台边上找来了火柴。

嗤!

烛光掩映着雪白,根根白发,遮掩了乌婆发间的漆黑,她笑着,往面前的碗里倒了口酒,眼角咧开的皱纹诉说着岁月。

时光,在这位老人身上,留下了足迹。

点蜡烛,这是她从别人那听说的,说外国人那边,吃饭都是要点蜡烛:

“这叫烛光晚餐。”

她忽地又笑了,唤了声自家老头的名字。

干杯!

她像模像样地学着,面前的饭菜是粥。

远远的,能够听到村口的狗在叫,乌婆侧耳细细地听着,听那熟悉的犬吠落在自己耳边,邻居王婶他们,也差不多开饭了。

“乌婆,过来吃饭吗?”

王婶喊了她一声,手下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双双碗筷摆得整整齐齐。

乌婆愣了一会,佝偻着身子走了出来,门口的门槛立得高,她就站在门框里头,脸上写满了不好意思。

“不用了!”

“我已经吃过了!”

嘴角的粥留下痕迹,王婶听到了,又看到乌婆连忙摆了摆手,暗下来的天里,房间里的那半截蜡烛,像是散发着微弱的光。

邻居的饭菜吃得热闹。

外面的风也吹得热闹。

她小心翼翼的把蜡烛收拾起来,放进潮湿的柜子里封存着,像是封存着一段时间的回忆,甜味滑进嘴里,化成房门嘎吱嘎吱的歌谣。

乌婆就住在

这里,院子里是碧绿的爬山虎,身后是破破的茅草屋。

说破,倒也是不破的。

茅屋的茅草盖得严实,雨落不着,只是窗槛的纱窗破了几个洞,夜晚的时候风卷得一快,总会有些杂乱的声响,吵得乌婆睡不着。

茅草屋还在唠叨,爬山虎唱起夏天的童谣,躺在床上的乌婆脑子里,满是茶壶中荡不开的苦,与桌上不知道还能燃多久的蜡烛。

窗上破的洞更多了。

薄薄的窗户纸扯成了条状,被风肆意地打扰着,带着秋意的风钻得薄凉,从破开的洞尽情地侵入,沾染着草屋的冷。

嘎——

远处的房门被风拍打着,呜咽的声音此起彼伏,今晚的风吹得喧嚣,呼呼地打着窗棂,吵得她睡不着觉。

乌婆来了脾气,伸手点着了床头的蜡烛。

柔和的光线照亮了一览无遗,不过丈许的房间里,夜里的秋风无情地肆虐着,惹得烛火摇曳,像是随时都会熄灭一样。

她盯着蜡烛出神。

她忽然记起,打这窗户破了第一个洞开始,她便吵嚷着要给它修一修,缝补上,到现在,她还没来得及呢。

还有没来得及的。

比如院子里泡好的那壶茶,经受着夜晚的薄凉,她也没来得及收拾回屋。

比如院子里的爬山虎。

她还记得,当初自家老头乐呵呵的,在篱笆下种了那么一小簇,只是再一看,便是几十年后的事了。

小小的爬山虎爬上了篱笆,自家老头的笑,也被封存进了相框里,泛起了黑白。

她老了。

每到下雨的时候,关节总会泛着疼,像是有蚂蚁在啃着,吞噬着微弱的光。

年轻的时候英姿飒爽,老了的时候梦语江南。

嘎吱嘎吱的门依旧响着,发出呜咽的声音。

房间随之一暗。

那片爬山虎,依旧是生得俊俏的。

“爬山虎,可入药,祛风湿。”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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