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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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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人活一生,草木一秋。

肯定得来到这。

素手荡起层层清波,木梳拂过秀发,都是给疏得服服帖帖的。清姐脸上的神色,不喜不悲,她不确定,这场戏演得是否真的用心,正如她不确定,自己能有什么选择一样。

江湖,本就是身不由己的啊。

白脸哥被轰出去了,哪怕他脸上再怎么写着不悦,脸色一片铁青,用清姐的话来说就是——这都不是你看我换衣服的理由。

她暗骂一声流氓,转身去拿戏服。

《太真外传》,原先儿脱胎于《长恨歌》,题材倒是有些新鲜,讲的是唐玄宗与杨贵妃的爱情故事,说起这个,清姐也是犯嘀咕,也不知道这蜂不二怎么想的,居然想看这个。

“难不成这后面还有别的隐情?”

她暗自揣测着,身上的动作可没慢下来。

伸手,探袖,两寸广寒簪,水袖流仙裙。清姐摸了摸这簪子,不由得一叹:“好宝贝!”

广寒簪,长约二寸,确切的说,是两寸三厘,头置簪花,身刻雕纹,透过外头的光,清姐可以看到上头的图案。

“这是——‘神女’么?”

记得小前儿爷在的时候,就跟自己无意间提到过这广寒簪,讲的是“神女应无恙,花满西楼月如钩,好花自比当春秋。”

那时候不识得几个字,听这些话说的也是云里雾里的,如同雾里看花,终是不识全貌。想不到这黑风寨居然能藏着这等上好的簪子,着实是让她有些意外。

“不过,我怎么记得爷说广寒簪一直在北方的某个大富人家手里头,没听过什么丢失的事啊。”

清姐摇了摇头,多半是蜂不二劫道混的吧。

她一抬手,绾成一个缠头,温婉如玉的簪花,透着是有那么些凉,稍微甩了甩头,确认牢靠后,方才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戏台子搭的不算快,毕竟是一大群山贼们在那操守着,能赶着在日落之前完工,就算是快的了。

当然,清姐可没打算白天唱。

既然决定了要唱,那自然是得等到晚上的时候,等着夜入那么会深,篝火都是燃尽,那才好方便她逃跑呢。

不过晚上的话,清姐思忖一下,叫了声小二子。

小二子一直在门外头等着呢,反正自己到处走还容易碰到那些凶神恶煞的山贼们,一会儿丢了东西,惹了个什么无妄之灾,那不就是平白无故给山贼由头把他们强留在这吗?

因此守着这,还能保护着姐的安全,倒也是一举两得。

听到是在叫自己了,他应着一声,推开门进去,外头的白脸哥往里探了探脑袋,却刚好被清姐给捕捉到了,这下,饶是他脸皮子再厚,也是不由得老脸一红,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我……我还以为叫我呢,没事,你们聊。”

清姐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可在白脸哥眼里,却又是如此的魅惑众生

他笑了笑,知道是同意自己进来了,嘿嘿一笑,缩着身子走进来。

清姐满头的黑线,这人缩着进来怎么就,跟个江洋大盗一样啊。

旋即又是有些哭笑不得,一旁的小二子也是偷偷的笑着,跟清姐混的久了,自然也是沾染了些香囊的气息,因此虽然见不着白脸哥的人,但是听个声音,还是可以的。

清姐轻咳了一下,正色道:

“今儿个晚上,我去唱戏,小二子,你去我们的马车上候着,白脸哥,只要我唱完戏,他们都睡倒后,你便赶紧去通知小二子,我随后就来。”

她的视线与二人交汇了一下,都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噗——

火光,点亮了整个戏台。

清姐看着外头几乎是所有的山贼都来了后,也是有些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果然,都来了啊。

她又看到,在那中间靠戏台的位置,空了好大一片地方,清姐原想着可能是蜂不二他们这些理事层的位置,但很快的,她就否决了。

因为,数量太多了。

这空出来的地方都够摆上百来条凳子了,难不成这个黑风寨的理事层,有近百来人?

那就着实有些荒诞可笑了。

可是,如果不是给人坐的,那会是……

粉白的面庞,旁边儿还打着有些厚的腮红,一顶高高的小圆顶帽,配着他都是有些滑稽,可能是脚底下多有不便吧,因此走起来都是有些踉踉跄跄的,说不得下一秒摔了都是有可能。

清姐本来想笑,一堆山贼里出了这么个活宝,也是有点意思。

但很快,她便笑不出来了。

那装扮有些滑稽的人,踉踉跄跄地坐到了那空出来的地方!

她再看看周围的人,一个个的都好像熟视无睹一样,是没看到吗?还是,压根就看不见呢?

清姐不知道,正如她不知道,自己能够看到他,是因为自己身上这个香囊的缘故,还是跟白脸哥打多了交道的缘故。

陆陆续续的,这人就像是个药引子一样,一顶顶的小圆顶帽越来越多,到最后,都是有些坐不下了,吵吵嚷嚷的声音,即使是隔着有些距离,清姐都是能够听到个嘈乱。

“他们,都是跟我一样的啊。”

白脸哥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在耳边突然响起,清姐被吓了个厉害,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白脸哥笑了笑,沉静的脸庞也是忽地化开。

可还没等他说什么,那头儿报幕的却已经开始了:

“今夜曲目,《太真外传》。”

清姐理了理发饰,又看了看自己的衣裳,觉着差不多了,嘴里头还交代着:

“一切按计划行事。”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鼓励的话,又觉得这一路过来都是这个女人在默默的扛着焦虑,不知道说些什么,到嘴的话,嗫嚅了半天,也是没能说出口。

清姐觉得他有些异样,转过身来

还想问他点什么,却撞上了白脸哥展开的一笑,心里头都是漏了半拍:

“加油。”

她觉着,自己的脸,应该是有些烫的,最起码若是没这个妆给庇护着,她都不知道一会这个男人取笑起自己来,自己该拿什么借口给掩过去。

她回过头去,用仅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轻轻的嗯了一声。

清姐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底下座无虚席,泱泱众人,稍微是平复了一些思绪。

她忽然想起,戏楼每月都会有一天的晚上,专门的演出,那会儿的时候,底下坐的也如今日一般,满满当当的。

他们就这么坐着,不说话,也不吵闹,只是唱到好处鼓了鼓掌,戏到终是自顾自的散了罢。

她盈盈一礼,裙摆勾着流仙,拨弄着众人的视线,翠玉鸣銮,却早已从她口中发出:

“在殿上一声启请——”

“我只得解罗带且换衣襟——”

“在头上忙把金钗摘定——”

“转身来脱凤衣卸下罗裙——”

初始君王,她是道观小姑,“家住华阴弘农郡,自幼儿薄命入空门。”每日守着三餐加素,不知外界纷扰,为欢几何。

他是君王,天底下美人无数,兮鸾如绸,只是那一日,道观之行,将他的心,牵在了她身上。

力士引荐,赐浴华清池,君王啊,你还记得长生殿的诺言吗?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可是啊,外头呼啸的狼烟,奔来的不是荔枝,而是惊破霓裳羽衣舞的战事!

只有真正的走心之作,才能够在这唱词中,感受到当初杨贵妃心中的欢喜,到甜蜜,再到绝望。

当唱到“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时,众人都是可以看到,清姐眼中的绝望宛如一潭湖水,即将溢出。

一颦一笑,都是百媚众生,令得蜂不二都是有些怀疑,自己眼前唱的究竟是戏,还是一个人的一生。

不过,戏,不就正如人生一样吗?

她转身,踢足,手中的白绫舞出一朵剑花,凄美的眼神,落入了众人的眼里,自然,也落入了蜂不二的眼中。

绚烂的火光,将她吞噬,蜂不二的眼睛陡然一红,竟是差点叫出声来!可他生生止住了,眼眶里好似有着什么在凝聚。

他摸了摸腰间的酒,略微是感到了心安,他有那么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看这出戏呢?同时他也为清姐的演技很是吃了一惊,竟是带出了身临其境的感觉。

应该,也就那么点痛吧,毕竟这条疤,已经这么久了,不是吗?

台上的白绫,随风起曳着,托举着清姐的身体,宛如风雨中飘摇的一艘小舟,脆弱到,不堪一击。

风雨摇曳,几多飘摇,可堪回首?长生殿上,厮守如故,马嵬坡前,只叹君为朝,我为暮。戏舞不尽,舞不尽自缢白绫,唱不了哀肠宿怨,一曲一和,只一场空头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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