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亭->男频->血泪痕——混沌魔花->章节

魔花丝丝甜 雏夜绽放

热门推荐: 我真的不开挂 植物与史莱姆与160 杨晟已过万重山 侯门嫡女如珠似宝 佞臣凌霄

与戊灵轩分离,右惜优执着利刃,眼神沉着地前行。

没有目的的行进,孤身一人,很容易使自己陷入险境。

但是她知道,若那个人真的等待着,绝不会束手旁观。要杀她,也得要他出手。

果然,不到半小时,她便在树林中,见到了那个身影。

他果然没有走远。

等着她——乖乖进入虎口的羔羊。

右惜优抿抿唇,压制住内心的浪潮,唇瓣微张。到了这种时候,仿佛是最后的一幕,反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擅长精心谋划一个场景。她不知道会落得什么地步,只是她和他之间,今日必有一死。

她一直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但是不能畏惧。

她注意到锁令并不在他身边,或许是先把雏夜带走了。只他一人,也完全足够对付她。

已经无法平静地相处了,他们是死敌。没有别的设想可言。

右惜优沉默着,那少年却是道出了日常的寒暄的口吻:“惜优。”

一如当年,在一起生活的日常。他喊她吃早餐,问她去哪里,安排家务……语气淡淡的,不带什么情绪,不过分亲密,却已经熟悉得过分,近乎习惯。

右惜优恍惚地以为他下一句会问她要到哪去,她惯于外出疯跑的性子,若是没有牵挂惦念,可能会忘了时间,直到肚子饿了才会跑回家。像是做出一个承诺,会在什么时候回来,期待着他做的饭菜,还要照顾母亲……

“月千弦。”右惜优看着他,皱眉,藏在身后的手握紧了唯一的武器。

已经不再是当年了。

戊叔叔送给她的、伴随她多年的软剑,终究是不能用了,像破烂一样被遗弃。但武器的使命,也只是为了取面前这个存在的性命。所以没关系。已经无法珍惜任何事了,包括她自己。

所有都抛弃掉,所有都破坏掉,只剩下他们两人,冷冰冰地相对,最后的了结。

夜晚不知何时已经再度降临,带来阴冷,比白天更多更深更无法逃脱的寒意。

视线终究还是抬起,与面前的存在目光相对,她无法逃避,但是她有太多想清楚的事。

“当年……”她尽量让自己气息平稳一些,想要像他一样坦然从容模样。但是面对那样的过去,像他一样的姿态……冷血无情的怪物!

他们的初遇,初识,看似美好,却是之后噩梦开始的根源。

“当年的事,你可有,悔过?你是不是故意,被我拾到的……”

如果要把事情从头开始全部推翻原来的认知,也太痛苦了。她怀疑着,从无法接受的事实,溯回,全部推翻,但是谈何容易。

一想到,若是连最初出现在她的必经之路上、被她发现并救起来,都是蓄谋的话……她无法忍受。

当年,到底……可能吗?

她的问题,让他也回想起两人相遇的最初。

在冰天雪地、彻骨寒冷中,身体被毁坏严重,力量流失大半的他直接隔绝了对外界的感知。或许是逃得太远了,脱出了追兵的视线,又是直挺挺倒下来,被大雪覆盖,气息全无,种种因素,助他暂存一线生机。

若是没有右惜优发觉他的存在,把他挖出来……被埋个一年半载,在他消耗掉最后的力量之前有幸得到足够的月光沐浴,或许能够撑过来——前提是不受任何打扰。

睁开双眼后,第一眼见的,是个毫无防备眼神清澈的人类小女孩,意料之外的展开。

面前的少年银色长发飘逸,发丝凝若月光,墨绿眸中含戏谑意,映出少女纤弱的身影:“你不知道,那样小巧天真的你,可爱得让我想即刻就吃掉。”

“你于彼时,不过与我一般大,有什么资格说我小巧?”少女不满地反驳。

少年唇角扬笑,有一丝无奈:“彼时,我已满三百岁。我们一族,最幸运者,也需历经出生、苏醒,才有可能长大,而由出生到苏醒,至少需上百年。但那时,是我第二次苏醒。”

少女水眸瞪大:“你我初次言语,你就已毫无忌惮地告诉了我你的身份?!好一个月氏,父亲为何救你!”

“因为你的善良呀。若非你,我已埋没在荒原大雪中。你父亲其实早已洞悉我的身份,但他看我尚幼,又不忍你难过。事实上,你救了我两次呢。只要我醒来,无论你父亲或是任何人,都不能再把我怎么样了。”

“母亲待你那样好,你为何还要残忍夺走她的性命?!你们妖族,果然都是不懂感情的!”时隔多年,当初稚嫩纯真的女孩长为娇俏的少女,依旧咬牙切齿,怨愤不已,大声叱喝着。

少年不为所动,轻轻浅浅地笑:“离她逝世,也没有多少时日,与其白白耗尽生命,不如为我所用。那夜,我以月光凝结成丝,将她的生命与我相连。她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的力量,只要她愿意,我可将自身的力量转送一部分给她,以延长她的寿命。但她却主动要求我带走她,说她已经连累你太久了……”

“你胡说!母亲不会舍得丢下我的!这只是你为自己罪行编造的借口!”少女怨恨更深,堪堪就要动手。

少年耸肩,并不畏惧少女目中凶光:“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错。甚至为回报恩情,我甘愿以普通人的身份照顾你们三年;又在锁令屡次请求取你二者性命时不予认同。我能够放开你,为何你就不能远离我,活得像寻常人一样呢?”

“寻常人?哈!”少女忽笑,笑容鬼魅令人不愉快,“若不是你们月妖,我现在还能有个完整的家。我恨你,月千弦!我曾在母亲故后向协会发誓,我一定会手刃你,以血祭我父母的在天之灵!从那一刻起,我活着就不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了爱我的父母,为千万个被妖族所害的人们,这是我作为协会的一员,唯一也是最终的使命!”

“你忘了,在这月光之下,便是我的领土,你能奈我何?”月千弦笑,笑容如千万遍梦中熟悉的那样叫她泪湿枕巾的皎洁美好,“况且,你忍心动手吗?”

右惜优咬唇,不语。

少年身形微晃,更为清越的声音响起:“我不知道千弦子为何与你废话,我更愿早些了结你。”

隐忍的轻佻傲慢,有着不耐烦。

眼前的人类少女,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他已经“找到”了月千弦,如他所愿与右惜优接触,诱使她来到这里……已经够了。

该结束了,愚蠢的纠葛。

他已为月尊,得到了想要的一切。

右惜优面色沉重,终是问出来了:“你与月千弦,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从他离开后再相遇,他似乎性情大变,有时残酷扭曲,有时又温柔似水,但本质是不变的:他是万恶的月妖!

即使已经听他亲口说过,但是月千怜与月千弦的说辞还是有着差别。两个完全不同的意识,共存于一个躯体内,占主导的是谁,又是谁的意愿?月千弦那冷漠的性子,当初又是如何答应让月千怜附在身上……他们之间……为了什么啊?!

“不是很明白吗?若非他侵占我的躯体,我月千弦早已是个普通人,而非今日月妖之尊王!”墨绿眼眸刹那闪过冰冷,天空玉盘忽生异象,血色吞噬月色,面前的他眼眸也一点一点染上猩红。

银色长发,妖娆猩红的眸子,俊美非人的容颜,一切都在诠释着何为造物主手下最完美的作品,最为美丽的月光所孕生滋养的月妖呵!

他面上挂了绝美而残忍的笑意,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扬起,清越声音悠悠吟唱:“月光似水,醉溺蝼蚁凡生。”

右惜优忽然发觉自己如同在水中浮起,双足不受控制地离地,压力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呼吸变得困难。

她不明白……他的情绪似乎激动起来,但是更加不合逻辑。

他那样睥睨着她,看她徒劳地挣扎着,语气又变:“你也可以选择,做我的后,如此,我更有理由不杀你,你也更有机会达成你的目的,不是很好吗?”

话题突转,似乎在解释缘由,又似乎只是无理突发的念头。

“开什么——玩笑——”右惜优冷不丁地对上了那双幽深的红玉眸子,那样的,令人心颤的目光。为什么……

但是她恨他,只愿他死,绝无妥协!

“唔……”压力徒增,她感觉自己仿佛沉在海底,无边无际的绝望,压榨着她最后一丝气息。

她听见他遗憾的低叹:“既然不愿沉沦我心,便溺亡在月下吧。”

她眼中翻白,意识已经不太清明。

又一次,又一次,快要死去……不论是谁的意愿,现在的他,想让她死!

若是就此死去,像父母一样,以濒死的扭曲丑陋姿态可悲地死去,什么也无法做到……与过去无数的牺牲、无数的悲剧没有任何差别。

罪恶的一方逍遥自在地活着,人类依然处于被随意屠杀的绝对弱势,作为毫无招架之力的猎物,在獠牙与利爪间无望地挣扎奔走,谁也无法改变局势,仅存的自由只属于最高高在上的那群人。

沉浸在没有希望的黑暗中,苟延残喘,惊弓之鸟,生死把握在随意变化的心情下,所有的奋斗呼号都是软弱的玩闹,什么也不会改变,谁也不会被拯救,连承载着亡者的意志的决心也无法点亮一缕微光。

为什么活着?最应该被毁灭的,为什么要存在?生没有意义,只有死才怜悯地被赋予。竭尽全部,如果要被深渊撕裂,吞噬,那么一定,也要,将他覆灭!

若是会死去……也要紧紧地抱着你,这样,就不会再逃开了。别让我再疯狂地寻找你,看不到你……看不到你,死去。

她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这个。

无法呼吸。

混沌之间,倏然听见戊灵轩在大声呼喊:“惜优,雏夜出现了!”

雏夜……魔花雏夜……象征着绝对力量,毁灭的力量,这个世界所不容的力量。有人想得到它,有人想利用它,更多的是恐惧,要毁了它。

但是它存在这里,抹消所有痕迹,不顾任何意愿,突兀的,自然的,出现了,凝结出了花。

晶莹的,美丽的,恐怖的,狂放的。

是她心中无尽疯狂的毁灭之意,终于唤醒了珍贵的魔花吧。是属于,她的雏夜,谁也无法夺走……

她感到手心冰凉,垂眸而视,瑰紫的晶体上,一朵幼嫩的小花初放,花心一点浓郁的墨色不安分地闪烁跳跃着,其间涌动着可怖的能量。

她落到地面,捧着那朵雏夜,她终于在银发少年面上看见了一丝不安。

她一步步向他走去,心中顿时平静万分,用因早年过度痛哭而嘶哑不堪的嗓音轻轻地说着:“魔花雏夜,掌握毁灭,凌破万邪,必取月尊之命。这是你告诉我的,但我更希望现在,你能用事实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你也很疲惫吧,你也渴望脱离月妖吧,告诉我吧。”

轻易的,局面的控制权,落到了她手里。像是她之前要被碾死一样容易。

如此可笑,可悲。

已经没有什么起伏了,这颗心。

什么样的展开,也不会意外。终点无非是毁灭罢了。谁也不能独善其身,置身事外。

锁令现出,想要阻挡:“不许伤害千怜子!”

然而雏夜的力量,即使在三尺之外,也是锁令所不能承受的。

月千怜喝到:“锁令,退下!”如此盲目冲撞,只会徒劳地赴死。

锁令声音凄厉:“不,你是我的夫君呀,我不退!”

锁令所摘取的雏夜部分,只是植株顶端的叶片。

他们来到之时也曾惊喜,但是没有花苞。但是为了伪装,锁令还是咬牙拔断了雏夜植株。她知道这样做不仅得不到魔花,还可能给自身招致诅咒,但是他的命令,她无法拒绝,无论他是谁。锁令只知道,她必须服从于这个存在,她没有别的依仗,只能依附成为月尊的他而生。她已经众叛亲离,在月妖族之中也只认他一人。

锁令的存在是禁忌的,若是离开他,被其他存在发觉,极有可能直接被抹杀。无论为了自己还是为他,她必须护着!

只是缺乏必要的条件,雏夜就不可能开花!无论为它献祭多少生灵,它所索取的关键,还是……

现在看来,月千怜的判断是对的。只有弱小得被所有势力轻视的人类,才能够不被防备地接近,然后,用不可思议的情感,唤醒和得到魔花。魔花不会排斥唤醒它的人,它的特性让它躁动不安,稍有不慎会引发无法想象的混乱。若是右惜优无法控制住它,它会将面前的一切都毁灭为养料!

右惜优已经辨不清面前的他究竟是由谁主导,但她知道他一定畏惧雏夜。

锁令不得已之下,闪身挟持了戊灵轩,面上神情痴狂狰狞:“你再走一步,我就杀了他!”

没有怎么权衡利弊,锁令只知道她必须求他安生。只能够赌,这个人类脆弱的心——锁令永远也不会感受到的情绪挣扎。

“灵轩哥……”右惜优犹豫了。

“惜优,别管我,快杀了月千弦!这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呀!”戊灵轩并不惧,“只要月尊死,妖族将重陷混乱,也就难以再出来作乱了。而且惜优,别忘了你母亲!”

她温柔慈爱的母亲呀……母亲之死,是激发她走向失控的关键。她说道:“对不起,灵轩哥。”

她缓缓地,松开了手,任雏夜坠地,那点墨色似乎因她的动摇也黯淡了几分。

戊灵轩眉头紧皱,月千弦温柔微笑:“你还是舍不得。”

“但我舍不得的,不是你。”右惜优目光冷厉,手将触及雏夜花瓣,两人异口同声:“惜优不要!”

“月千弦,你还是我认识的千弦哥吗?”右惜优只是蹲下了,纤细的手指离花瓣只有几寸。雏夜既可吞噬月妖,自然也能吞噬她。倘若能够,贪婪的本能会让雏夜吞噬掉靠近它的一切生灵。

她在赌,以自己为赌注,赌三年的感情,赌他愿不愿意再像以往来保护她。灵轩哥和千弦哥,都是她年少时不可或缺的存在,那份温暖

,也是无可替代的。

锁令惊讶地看到,骄傲淡漠的月尊缓缓蹲下,血眸鲜有的柔情出现:“惜优,做我的后,你就不必再纠结,彼此也不会再痛苦。我愿意永远做你的月千弦。”

他存在世间数百年,却唯独,对这么一个人类心生在意了。他想护着她,若是她成为尊后,是最好的选择。

感情的事情太复杂,他只知道,他想让她活着,不要难过,不要痛苦,平平淡淡地生活着,在他能够注视着的地方。

只要这样就够了,其他什么也不顾。不会有什么阻碍,只要她应允。

他离开后,她活得太累了,太苦了。这不是他想要的。

不管用什么方式,他希望她好。

像是回应最初不假思索的善意。

他也,很累了。比当初在同族威胁下逃亡还要累。

这本该是简单的事,却拖延到了现在。

他本想敷衍完月千怜的事,把抱负责任丢给他,然后自己落得清闲,可以大大方方地回去找她,但是事情发展并不如所愿,最终良药是雏夜。月千怜比想象的要难缠,欲望更加强烈,他的野心与抱负,满口应下了,却是让他先让步,进行布局。等到再见到她,已是物是人非。

当初的承诺是,将身躯交付给月千怜,让他登上月尊之位,而月千怜协助找到传说中的方法,让月千弦彻底脱离异族的一切,成为——人类。

和她一样的人类,和千千万万普通的人类一样,不起眼,不必在乎妖力,不用肩负重担,不会被追杀被迫反击逃亡乃至身死,迫不得已。平平凡凡地活着,什么也不用想。

如此荒诞离奇的愿望……魔花的存在是顺水推舟,也不稀奇了。

或许月千怜还是存在谎言,没有完全展露的心思,一手促成了现在的局面。魔花的力量是否能够控制精确……或者对存在本身都是未知数。对于月千怜的承诺,早就不当回事。全心全意的信任一个妖族,还是最大的竞争者,怎么可能。

不过现在这样也好。他已是月尊,拼命想要逃开的,却成了最大的依仗。权利与自由。

他不想再有其他选择。只要她点头就好。

但是她会怎么做……

她啊……

已经预料到了。

不会顺从任何人的心意,只顾着自己的执念,那样鲜活的纯澈的,一腔孤勇,一厢情愿。

“可是我只要你死。你的死,就是对我恩情最大的回报。月千弦,你不死,我就没有自由。”右惜优眼角湿润了,“我也不想伤害那些妖,只要你死,我就离开协会,找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在每个月夜想你,好不好?”她原本就嘶哑的声音更为低哑。

月千弦沉默片刻,笑:“我要每个夜晚。”

“好。”右惜优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目光中有眷恋,更有决然。

他笑容宠溺而无奈:“真的,只要我死?”他血红的眼眸中,盈盈的是醉人的柔光。

他的想法……

锁令感觉不对,尖叫起来:“千弦子,你不能抛下夫君!”

戊灵轩定定地看着两人,面沉如水。

见右惜优乖巧点头,一如往昔,月千怜笑容放大:“可惜,就算千弦子愿意,我也不会就这么让他死。血月殇!”

右惜优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一道血色弧线宛如月刃闪过,雏夜散,鲜血淌落。

“不”字尚未出口,身躯已如断线风筝无力飘落。她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一个足以摧毁掉她全部心神的念头:他就这样,毁掉了雏夜,毁掉了她最后的希望,毁掉了她年少遗存的纯真美好……母亲,优儿就要来陪你了……

戊灵轩趁锁令一时失神,猛然挣开封锁,接住右惜优的身体,她滚烫的血液刺目。他终是怒了:“月千弦,你对惜优,就无半点情念?你怎敢伤她?!”

“你又敢说你对他无半点想法?你助长她的仇恨,又何尝不是在伤她?她原本,也只是一个单纯快乐的女孩。”月千弦望着她的伤,冷酷的优雅终有些端不住,“你只是害怕我,怕我将她带走,怕她愿意信任我。但她不会。即使没有你,也不会。她有自己的准则,这是我们无法左右的。然而真正伤害她的,是你。”

戊灵轩无言。

月千弦对她并没有下重手,但她还是昏过去数秒才逐渐清醒,只隐约听见月千弦的声音,却听不分明。现在的她,与死去并无太大分别。雏夜被毁,她于月千弦,只是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

戊灵轩握紧拳头。枷锁毫无征兆地从地上升起,月千弦被束缚其中,锁令倒下。

转瞬落入这样的处境,月千弦丝毫没有慌乱,只是冷哼:“你果然早有准备。地上封印,枷锁诅咒,是魔女授予你的吧。没想到,魔女为了反击,会甘心与你们人类协作。这封印诅咒的力量,也是下了血本,就连我一时半刻也无法挣脱。要如何,便来吧。”

戊灵轩对右惜优言:“雏夜未被完全毁掉。我曾留一枝叶于枷锁之上,亦可生花。”

魔花一旦被唤醒,没有动用力量,是不可能罢休的。

右惜优眼眸才稍稍恢复神采,脱离怀抱,再次步向月千弦。

月千弦看着她,并无哀求,也无慌乱,那样平静,一如最初月夜的晶莹墨绿眸光,澄澈明亮。

“月千弦,可愿为我亡?”

“我愿,但我不能。”

花藤生长蔓延,很快缠绕住少年整副身躯。月尊精纯的月之生命,是它最渴盼的养料。

月千弦面上带着浅笑,而天空月轮已经西斜,他的力量也转入被削弱状态,但他无惧,眼中只有那固执的少女。

“如果我求你呢?”

血眸蓦然睁大,少女已跪在面前,双肩抖动,墨发披散如瀑。

“如果我求你呢?”

即使月千怜,也无法阻挡心跳。

久久,寂夜中少年轻叹:“亡故的人,终是比我重要吗?雏夜将绽,你真不悔?”

“杀你,我不悔。”心如刀绞,泪流满面,她不能抬起头,不能再被他动摇迷惑。

奇异而淡的香弥漫,血月褪去,墨紫的焰无声燃起。

她心中一动,猛然抬眸,枷锁之中,银发寸寸消逝,化为平常少年黑眸黑发。

他笑,精致优雅,没有哀伤:“原本这,才是我要让你看见的月千弦。可惜在你心中,我只能是月妖。”

不可能成为人类的少年,他终究只能被定格于月妖的身份,她最痛恨憎恶的存在。再精致美好的形容,再温柔眷恋的过往,都抵不过附上的深恶罪孽。

终究如此。

夜无星辰,墨紫寂静,刹那已无尘埃。雏夜初绽,瑰丽深邃。

右惜优呆若木偶,戊灵轩抓住她的手,往回狂奔:“快离开——”

在两人身后,滔天紫焰顷刻爆发,疯狂吞噬能够靠近的一切生灵。

右惜优恍惚疲惫,倏忽倒下了……

相关推荐:全家穿越到古代带着作弊码穿游戏我哥重生后控制欲爆棚芙蓉帐杭十七不是哈士奇幻影武道咸鱼的科技直播间我以妖格担保黔城浪子时空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