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街上，一群壮汉把苏烁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为首的是个华夏人，40岁出头，身高不到1米7，在四周高大魁梧的肌肉男尤其是那两个身高超过2米的哈米亚人的衬托下，显得非常矮小。
但从镇静自若的表情和细微的肌肉反应来看，应该是个好手。
第一序列八星勇士。
苏烁相信，同样是八星勇士的那个傻大个沙巴洛夫，在矮子的手下应该活不过半分钟。
序列等级只是一项指标，并不代表全部。
正面对抗上，第二序列的元素念师未必是第一序列勇士的对手，更别提第二序列智士系了。
哪怕都是勇士系，第二序列的三星强化战士也未必就一定能打赢第一序列的八星勇士。
成为进化者之后，另一个重要指标就会出现。
序列开发度。
基因进化到某个程度，不代表就拥有这个程度的能力，还要看进化者的序列开发度。
序列高，代表潜力大、上限高；普通人也有潜能，被狼狗追的时候一定比平时跑的快，但不代表你每次都能跑出被狼狗追的速度。
序列开发度是进化者对自身进化能力实际掌握程度的指标。
基因进化度高，但序列开发度低，也是白搭。
这124个人中不乏几个第二序列的职业者，但都不是这个八星矮子的对手。
苏烁很欣慰。
这是个可以摆到谈判桌上的好筹码。
“你杀了大鸟鲍利。”
矮子看着苏烁的眼神好像看着一只待宰羔羊。
苏烁：“你不是为他报仇来的。”
“当然，那个混蛋死一千次都是便宜。”矮子很赞赏苏烁的冷静，“但让我们血手帮丢了面子，你总得给个交代，不然我们还怎么混。”
苏烁笑了，“你不是老大，让你的老大来，我跟他谈。”
“你是说，我不够资格？”
“是的。”
人群中发出一阵笑声，在嘲讽小娘们儿的无知。
地下二层从G到J几个区，还没有人敢跟快刀王老二用这样的口气说话，上次敢这么说话的是铁十字帮的双花红棍，那个第二职业序列的家伙被砍成了二十四段。
矮子颠了颠手里的离子光刀，微微摇头。
本来想留年轻人一命的，一张好脸蛋儿，可惜了。
刚要动手，身后递过来手机，弹出一个通话窗口。
“老大的电话。”手下低声道，“可能是有点不耐烦了。”
“这小子一通闲逛，不是咱们的地盘，我们不能动手。”矮子接电话，笑道，“这小子很逗，要跟你直接谈。”
“跟我谈？有种！”由于是通话模式，只能听到破锣一样的嗓音，“开视频，我倒要看看他要跟我谈什么！”
凭空出现一个光头的半身全息影像，“卧槽，长的真特么带劲！”
看来钉子黑的“带劲”是跟他学的。
光头笑呵呵地：“你要跟我谈什么？”
苏烁：“我是想问问你，你这些手下的命，你打算花多少钱买回去？”
光头一愣，而后哈哈大笑，“真有种！”
长得帅，就吊？
被团团包围，还敢放这种狠话，你当我血手帮是搞慈善的？
这特么是个疯子。
光头笑道：“别碰那张脸，剥下来做张人皮面具我戴几天。”
顶着这张脸，还不迷死那几个骚娘们儿。
光头石更了。
“好的老大。”矮子点头笑道，“我保证这张脸完好无损。”
“不要动手！”
全息影像里忽然闪出一个鬼面人，搂住光头的肩膀；说是鬼面，是因为那个人带着一张鬼脸面具。
鬼面人低头在光头耳边说了几句。
光头明显身体一抖，疑惑的看鬼面人。
那眼神似乎在问，你确定？
鬼面人点头。
“王老二，撤！”
“老大？”矮子惊讶了，“你说什么？”
“我说，撤！听不懂人话啊！”
电话挂断，全息影像消失。
矮子和手下们面面相觑，一脸的懵逼。
显然那个鬼面人左右了老大。
那个家伙是谁，他们也不知道，只知道上午老大跟那个家伙见面时，两人搞基一样的又搂又抱。
“撤吧。”
老大的命令不敢违抗，矮子无奈摇头，狠狠吐了口唾沫，“算你小子走运！”
……
很走运？
相反，苏烁觉得很倒霉。
好好的一笔生意被那个鬼面人搅黄了。
不然至少可以到手两千万。
他倒是可以追上去，可是那样的话，味道就变了。
裱字牌坊还是要立的。
一直返回地下一层，也没有人再来找麻烦。
走出黑漆漆的地下管网，回到了地面上，落日的余晖已经洒遍这片废墟，显得越加荒凉。
远远的可以望到了跨江大桥。
苏烁停下了脚步，忽然说话，“你已经跟了我一路了，还不动手吗？”
周围没有一个人影，他好像在自言自语。
没有任何回应。
“以为我在诈你？”
苏烁屈指一弹。
一颗石子飞向一栋废墟，越过断墙，灵巧的向下一沉。
啪。
一只手伸出，抓住了石子。
断墙后走出鬼面人。
苏烁转身，静静的看着他。
从轮廓看很高很瘦，看不出身上的穿着，环境自适应伪装技术让这个人似乎与周围的废墟融为一体。
“牛逼，真特么牛逼！”
鬼面人的声音好似金属摩擦般的嘶哑，看来声音同样经过了伪装处理，“这么强大的感知能力，老子真特么佩服！”
苏烁：“我给了至少二十次机会，你都没出手。”
“没敢。”鬼面人倒很实在，“我没法判断那是机会还是陷阱。”
警觉性很高。
苏烁微微点头。
这是天生的第六感，也是残酷环境下磨炼出来的生死本能。
“既然不敢动手，还一直跟着，你是打算跟我一起回家吃晚饭？”
苏烁罕见地说了个冷笑话。
不是他突然变成了话痨，而是面对鬼面人，正常来讲必败无疑。
在神识的感知中，第二序列五星的鬼面人危险程度还要超过那个第三序列的成熟蜜桃，如果生死搏杀，死掉的一定是蜜桃。
苏烁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流速在逐渐加快，那是一股久违的战意在蠢蠢欲动。
鬼面人嘎嘎一笑，“一直跟着你，是因为总觉着不跟你打一架，心里就过不去。”
目光交汇，摩擦出“爱”的火花。
“那你可要拿出真本事啊。”苏烁淡淡一笑，“林浩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