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边州简直心在滴血。半价还买一送一，那他简直亏的裤衩都没钱买了！
小杨也知道这样贺氏亏的不是一点了，简直就是亿点。
他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沙发上贺边州身躯僵硬着，刚开始的欣喜已经浑然不见。
“小杨，你去告诉他，我绝对不同意把钢合金这样卖给他。”
如果真的让他得逞了，那就是抢劫成功了。
对方肯定是知道他们急用钱，所以才狮子大开口。可是这也太狠了，都要比周扒皮还要狠！
小杨已经做好了自己准备等着对方的回答，可是听到贺边州这么决绝，有些尴尬。
明明对方说出购买全部的时候，把对方捧上天了，现在居然如此的开狠价。
可是如果真的不卖这批钢合金，公司是真的一点斡旋余地都没有。
犹豫着，小杨还是出声提醒：“贺总，要不你再考虑一下？”
毕竟就这么一个大客户，他在网上发了售卖钢合金的消息，虽然很多人留言要买，不过就只是买一点点。
如果要售卖完仓库里的钢合金准确来说就是难上加难。
再说没钱了，他的工资……
想到包囊，小杨连忙再次出声，把问题说的严重：“贺总，我们这一批钢合金恐怕就只有他这一个客户全额付款，还能收完的了，现在能赚一点是一点啊。”
贺边州依旧不同意，摇头叹气：“小杨，你都说你是在网上发布的消息，这种诈骗率很高的，万一给了货，他没给钱，你找谁去？我们公司这样是真的很亏的。”
“贺总，外面的人还在闹，不给钱不可能停止的，到时候贺氏就不是丢脸这么简单了。”
闻言，贺边州脸色更沉了，他握紧拳头，半晌才松开。
他站起来，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外面的讨债者，只好妥协：“你把那个客户的联系人给我，我去联系。”
小杨说的在理，即使破产了，日后可能还能东山再起，但是不能丢脸！
贺边州按了小杨给的电话号码，很快就拨打了过去。
电话很久才被接听，紧接着传来一声女人的声音：“你好。”
听到是女人，贺边州心里一喜，至少对方可能不会这么奸诈。
他斟酌语气，让声音变得礼貌：“你好，请问你是要买钢合金吗？”
电话里的女人“嗯”了一声，声音妖娆：“贺总这是答应我的条件了？”
贺边州点头：“是的，不知小姐你怎么称呼？”
“称呼你倒是不用知道了。”女人玩着钥匙的手一收，继续道：“如果贺总决定好了话，我会让我的助理去安排和你签订合同。”
对方这么爽快，贺边州倒是高兴，只是……连名字都不知道……
一个女人买他这么多钢合金，听声音还挺年轻，难道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大本事了？
“怎么？贺总这是还没有决定好？”走神之际，对方又出声了。
声音挺冷，让人感觉她买不买都无所谓的感觉。
可是贺边州就是怕这个，他连忙讨好道：“决定好了，决定好了，不过你的助理具体什么时候来啊？”
门外还有些这么多讨债的，他真怕他们什么时候就冲进了公司。
听小杨说后门也被堵住了。
“贺总什么时候方便就什么时候可以，我不急。”
听到她那一声“不急”，贺边州倒是着急了，他看了一眼楼下蠢蠢欲动的人，飞快出声：“就一个小时后吧，你也可以越快越好。”
交易成功了，就可以把楼下那群人赶走了。
似乎听出了他的着急，电话里的女人冷笑了一声，提醒：“既然要买，那个钢合金可是一分都不能少的。”
签订了合同，如果少了的话……
那她就可以敲诈一笔了。
贺边州依言点头：“好。”
挂了电话，贺边州连忙让助理去准备合同。
小杨一离开，瞬间办公室里就只剩下贺边州一个人。
看着下面虽然没有闹，但是成群围在公司门口的人，让贺边州烦躁的心不但没有缓和过来反而更躁了。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买钢合金这件事有些蹊跷，特别是那个女人，名字不告诉他，合同让助理来签。
不过即使心里有些担忧，不过贺边州到底还是没深究。
这个客户现在对贺氏来说就是一根救命稻草，失去了她，局面只会更僵。
很快，客户的助理就带着钱过来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贺边州连忙让小杨将手底的资金结算给那些难缠的客户。
售卖钢合金一共一千三百万再加上原本的三百五十万，就只有一千六百五十万。
给完了一些客户，还剩下一些数额少的。
都欠着钱，有些顾客拿不到钱，难免少不了一顿闹。
贺边州的心还没有缓过来，楼下就又闹了起来。
甚至局面没有掌控，趁着小杨开门的时间，一波人冲了过来。
公司大门瞬间被打开了。
听到楼层的吵闹声，贺边州连忙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从窗台往楼下看去。
本排满人的地方已经没人了，紧接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小杨跑了进来。
他连忙把门反锁了，往贺边州跑去。
本来那些人在楼下，贺边州还有一点思考的余地。可现在所有人都冲了上来，这让他本就光鲜亮丽的一面像被什么给冲刷了下来。
“贺总……这可以怎么办啊？”
办公室外面还有一扇门，小杨也将他反锁了。可是他们人多，万一拍着拍着就把门给拍倒了，到时候他们就冲进来了！
讨债的人一向是可怕的紧，如果冲进来打人可怎么办？
贺边州阖上眼，眼神浑浊，眼底满是绝望。
公司现在已经成了这副模样，婷婷还流产了……是不是已经没有救了……
听着外面的敲门声，他后退了一步，一个踉跄摔倒在了沙发角落。
“贺总。”看他浑浑噩噩的模样，小杨更是大惊失色。
还没有扶起他，贺边州就起身爬到了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