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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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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这案子的时候, 秦归止曾经问东方俨,说你觉得这案卷该怎么判?

大夏的规矩是,所有判“死缓”或者“死立决”的案卷都必须送到京城来, 由大理寺官员复核, 再递交刑部判决。

判决完成之后, 这份死囚名单还要呈给皇帝过目,最大限度减少冤狱和刑罚过重。

东方俨皱着眉头看卷宗,卷宗上还有当地官员写的批注。

当地官员建议轻判, 理由写得很冠冕堂皇:“项王入咸阳,阿房宫连绵三月大火,时骸骨如麻、哭声惨淡,而项王不动声色,男儿心肝如铁是也。然垓下诀别之时,生死破灭之际,惟眷眷一妇人。乃知美色于人,虽大智大勇不能勉。”

说的是, 项羽火烧咸阳之时, 容色不敛,绝对是个铁心肠的英雄。可是这样的英雄,在生死之际, 唯一舍不下的却只是虞姬。

所以说,面对美色, 男人犯下错误是人之常情, 更何况这和尚做下错事,完全是因为爱慕。

至于那妇人,古话说“不情不仇,不仇不情”, 她的恨意必然是因为情爱而起。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俩人还要做夫妻,还是轻判的好。

虽然这和尚构陷良家子、毁人清誉、藐视朝廷法规,但还是判个缓刑,容他以钱财赎罪。

东方俨那时正被派到大理寺去历练,复核复得一肚子气,说:“这写的一派胡言,执笔判决之人指定脑子有点问题。怎么能判缓呢?这种人罪大恶极,就应该判个斩立决!”

秦归止在一旁问:“若你是当地执笔写判决书的官员,想要部里最终判此人死刑、皇帝也不驳回,你要怎么办呢?”

东方俨愣了一下,试探地指着“周氏入寺,案犯奉若神明”这一句,说:“我把这一句改掉,‘奉若神明’改成‘奸侮自如’?”

要把和尚对周姑娘的“爱慕”,钉死成“色/欲”,这就是一桩普通侮辱妇人的案卷了。

秦归止问:“那若是查起来,发现你写的案卷不实呢?在陛下眼里,地方官员不如实上报,这罪名可比那和尚重多了。”

东方俨愣了一下,赶紧起身,行了个礼:“请老师教我。”

秦归止指了指他案上摊开的案卷,说:“人家不是已经做到了吗?”

东方俨低头去看。

案卷上那些地方官员写的批注,刚才还被他斥为“愚蠢”。

他们表现的越愚蠢,他作为仲裁者越想显示自己的权威,去改正他们的错误。

如此荒谬的批注和出乎意料的轻判,不是地方官员的水平忽然断崖式下滑,或许只是因为……同情周氏女子在他人如此荒唐的迷恋中受到的欺骗和侮辱?

故意拱火,就是想要这案子被判死刑。

秦归止说:“若你要做些什么事情,想要不留把柄、不被抓到错漏。最好不要去更改已经发生的事情,而是从看事情的角度上再做周旋。”

这便是秦归止教他的。

也不知道这位秦国师,是从何处得来的心得,在他的人生中,又是如何践行的这条心得。

而东方俨之所以在大雾天出行,是因为他又碰见了一个十分棘手的案卷。

一般来说,提到大理寺复核的案卷都是最近的。

但是,东方俨手里拿着的这个卷宗,却是一桩二十七年前的旧案。

时任丞相温公将这桩二十七年前的旧案召回重审,地方官员给的意见是“死刑”。

案件的内容十分简单。

说的是有个小姑娘姓刘,刘氏自幼丧父,和母亲一起寄人篱下,寄住在叔父家。

刘氏13岁的时候,母亲去世,刘氏被叔父以数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一个老光棍。

刘氏十分不情愿,但是无法反抗叔父,她思来想去,干脆扛着柴刀跑去老光棍家,趁着夜色想要杀了对方。

买主若是死了,她就不用嫁了。

但是她毕竟年纪还小,一通乱砍,老光棍竟然只受了点皮外伤,唯有小指被砍断无法复原。

老光棍天一亮就去官衙告状,说有人要杀自己。

这案子情节简单,凶手受害者动机一目了然,刘氏一被盘问,立刻就招了,把前因后果说的一五一十。

按大夏律令,谋杀亲夫,不管成功与否,都该判死刑无疑了。

于是当地官员报了死刑,准备交由大理寺复核。

时任大理寺卿是先帝的重臣,驳回死刑,认为这桩案子不至于判死刑,关个几年顶天了。

他的根据就是先帝新颁布的诏令:凡是在主审官员用刑前,自己就招供了的案犯,按自首处理,罪减一等。

更何况这案子有前情,刘氏并不是由亲生父母做主嫁给老光棍的,叔父给她议婚的时候,她母亲刚死没多久。孝期婚姻不做数,不能按照“谋杀亲夫,罪大恶极”来判。

既然只是砍了一个陌生人,这个陌生人还是轻伤,那怎么能判死刑呢?

于是,二十七年前,刘氏的案子就这么被打了回去,她被改判了几年牢狱,不久大赦天下,她被当庭释放了。

但是,最奇怪的地方出现了。

二十七年后,这桩旧案被时任丞相温公重新召回,发回大理寺重审。

而明明有轻判的先例在前,当地官员依旧“循大夏律法,谋杀亲夫,核判死刑”。

为什么温公要召回案卷重审?他千辛万苦想要杀掉二十七年那个女孩到底是为了什么?

温公甚至一辈子都没去过那女孩的家乡,也从未见过她。

这卷宗到了东方俨手上,他实在琢磨不透前因后果,不知该如何批注,又直觉这案子不简单,于是便匆匆出门去找老师秦归止了。

大雾弥漫。

东方俨把案卷的内容又捋了一遍,却意外地发现自己还没有到目的地,于是掀开马车帘布,问:“怎么还没到老师府上?”

可是掀开帘布一看,他却愣住了。

四面八方全是浓雾,只能看见周身这一小块地方。

马车夫十分自责,唯唯诺诺地说:“卑职是沿路行驶的,按理来说不会偏离方向。可是最后一段是一长段直走的官道……本来只要一直直走就行了,但是直走了这么久,怎么也找不到目的地,现在连来的路也看不清楚了。”

东方俨点亮备用的油灯,可是他一下车,只略微走出马车几步去,就立刻看不见马车了。

他举着灯又摸回去,马车夫已经满头是汗了。

马车夫说:“卑职听说,陛下曾经的重臣、上一任大理寺卿就是迷失在大雾之中,受到了过度惊吓,没过几个月就病死了。”

东方俨那时还是个久居深宫、和前朝没多少联系的不起眼皇子,竟然完全不知道这事,追问道:“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

马车夫说:“卑职也是听说的,说是陛下非常看重的那位大理寺卿,也是遇见了鬼祟之事导致的大雾天,后来惊吓过度,身体状况恶化,就病死了。”

马车夫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东方俨十分清楚他说的是谁。

也就是在27年前那桩旧案里决意轻判的那位大理寺卿。

东方俨之前只知道他是忽然病死,导致陛下失去倚重,许多新制推行不顺。

正当东方俨和马车夫莫衷一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看见一辆简朴的马车跌跌撞撞的冲到他们身边。

驾马车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她虽然驾车技术很拉垮,但是奇怪的是,一路横冲直撞过来,并没有翻车、也没有撞到任何行人。

“喂!那边的!不要放弃啊!快起来跟着我!”那小姑娘大声朝着他们喊。

她并没有停留多久,只是丢下了这句话,立刻就继续奔驰了起来。

她的快活和热情仿佛能够穿透浓雾。

东方俨和马车夫很快就决定追上去,尽力跟上她。

虽然这姑娘的行车路线十分诡异,驾驶马车像驾驶灵车一样,但是在颠簸了小半个时辰之后,东方俨还是跟着她,顺利地走出了浓雾,来到了秦归止的府邸前。

他想问那姑娘的姓名,但是那姑娘笑嘻嘻的,并没有理会他,扬手和他再见,立刻又消失在了浓雾之中。

……

“陛下,到了。”李川的低声提醒打断了东方俨的回忆。

东方俨收回思绪,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下了辇架,在宫门前站了一会儿,忽然问:“李川,我之前和你说起那个大雾天救我的姑娘时,你是怎么说的来着?”

李川笑着,说:“奴才说,这样明艳肆意的姑娘,应该是家中嫡女,备受宠爱。”

东方俨:“或许,也可能那姑娘并未当家主母所出的孩子,主母不太管她……所以才天质自然。”

李川愣了一下,连忙附和:“陛下说的是,确实陛下说的更有可能。”

东方俨点点头,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下,问:“宸妃喜欢的那个小玩意,是只骆驼是吧?”

李川:“回陛下,是的。是只白色的小骆驼。”

东方俨微微皱眉,担心道:“骆驼是西域的产物,它在宫中养得活吗?到时候死了宸妃得多伤心啊。”

李川小心地说:“奴才看宸妃那只骆驼还挺精神的。”

东方俨继续问:“骆驼一般吃什么?”

李川:“这……奴才倒是不知道了。不过现在那骆驼还小,还在喝奶呢。”

东方俨一副很不赞同的样子:“等它不喝奶的时候再想就来不及了,那么小的动物能饿几顿不死啊?”

李川连忙说:“奴才这就去问。”

东方俨挥挥手让他出去,自己回书房,刚要继续看奏折,忽然注意到一旁的书架上有本《西域风物图卷》,于是抬手就取了下来。

【骆驼可食用:骆驼刺、红柳、白刺、罗布麻……】

【其中最常见的就是罗布麻了。不止西域,就连大夏的疆域上也生长着罗布麻。】

【罗布麻成长在沙漠盐碱地或河边、山谷、山坡的沙质地上,大夏的北地也多有生长。因罗布麻平肝安神,清热利水,在西域往往被称作“仙草”,只可惜大夏的百姓大都不认识罗布麻,只把它当作杂草处理。】

东方俨随手记了下来,打算让李川出去找一找这种“杂草”。

纪姝被轮流致以爱的贴贴之后,立刻原地满血复活,打算继续为了自己的修为和性命奋斗。

她送走了宁妃和淑妃,兰贵人和闻喜公主,抓紧时间又吃了几串小羊肉,就推说自己累了,想要早点休息,进卧房去了。

等人都走了,她立刻用了个障眼法,一路出宫去了。

先去了下次朱铺子。

虽然次朱铺子管理宽松,采取弹性上班制(不想来就不用来,想来也建议别来,别碍着它倒闭谢谢),但是现在既然还要长期艰苦奋斗,每天最好还是去一趟。

昨日那老伯回去之后,来了几波卖“仙草”的杀马特青年。

由于次朱铺子基本都收走了他们的草,今天来卖“仙草”的人更多了。

有宁则宁掌柜顶着,店里的伙计基本已经沦为了一个没有感情的收草机器。

络绎不绝的人群一直到下午三四点才终于散去。

主要是这种“仙草”的产量其实不高。

大家不要小看劳动人民的创造力和行动力,只要有钱拿,和钱挨边的领域立刻会被最大限度的开发。

下午三四点就没人来了,主要是上京附近的“仙草”基本都被挖没了。

甚至可以说,所有短时间内能调动的“仙草”都在次朱铺子的仓库里了。

纪姝看了看账本,觉得很满意,认为这指定血亏。

不仅血亏,这种堪称是做慈善的买卖,其实还挺加突破率的。

在《妖女模拟器》中,突破率是和一种叫“功德”的东西直接相关的。

除了信仰之力,这种人人祈福、交口称赞的情况,就很积累功德,可以直接累加突破率。

行空大师功体被破,突破率三连跳水之后,之所以会来人界普度众生、行善积德,就是为了把突破率再度加上去。

刚才伙计们告诉她,由于大家实在猜不透她为什么要收这些东西,不知道是哪位老伯说了一声,这是人家在攒功德、行善积德,于是跑来卖“仙草”的贫苦百姓都齐齐惊叹。

拿了钱走之前,还给店里掌柜和伙计祈福,说他们好人有好报,一定会有好结果的。

伙计很开心,毕竟没有人被别人夸了还垮着脸的。

纪姝被他一提醒,才恍然想起还有突破率这茬。

她以前都靠氪金把突破率氪满的,还要顺便把渡劫死亡率拉下去。不然万一渡劫死了,怎么继续搞漂亮哥哥呢?

她暗暗记下,打算什么时候再把突破率提一波。

纪姝正要离开次朱铺子,前往灵境寺拜访一下行空大师,忽然看见有个穿着精致衣装的男人面带嫌弃地站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面露鄙夷,吐了口口水,转身要走。

两个在门口扫地的伙计不干了,连忙一左一右叫住他:“你干什么呢?这可是卫将军的铺子!”

穿着精致绸缎的男人满脸都是横肉,那横肉上还泛着油光,挺着满是肥肉的肚子,有点外八字。

站在纪姝身边的伙计小声地说:“宁掌柜您不知道,这人是对面铺子的,经常有事没事来咱们这儿找茬。”

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已经和门口的伙计吵起来了:“我看你们铺子是穷疯了,连那些贱民的一点小钱也赚,怎么不嫌弃手脏啊?我告诉你,你们这铺子迟早要完,到时候这铺子就是我家的了!”

这男人根本没搞懂纪姝这一系列操作的用意何在,就算挑衅也没挑衅到点子上。

纪姝觉得他这话说的真动听,小嘴像是抹了蜜一样。

于是她笑呵呵地说:“你说的啊,一言为定。早点来收购我们,我盼着你来呢!”

她这话一出,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倒是一时接不下话去。

这人姓陈,也是朝中官员的嫡子。

他来就是为了挑衅,最好打起来,把这店里的装修给毁掉,要是再让次朱铺子陷入一场旷日持久的官司,就再好不过了。

反正卫朔今日纵马伤人,卫朔名下的铺子若是再出事,就算闹上去,看着也是卫朔无礼。

官司是可以把一家铺子拖死的。

他早想找个机会让次朱铺子破产,然后再光明正大地占有这家铺子。

就是没想到,他态度都这么恶劣了,次朱铺子的掌柜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甚至还乐呵呵地和他开玩笑。

怎么也不像能起冲突的样子。

陈姓恶少有些悻悻的,忽而一眼望去,只觉得次朱铺子新来的这位宁掌柜,实在风姿素闲,令人见之难忘。

他不看还好,一眼看过去,只觉得脑子都被什么蛊惑了,迷迷糊糊地便自己走了出去。

纪姝见闹事的人自己走了,还觉得有些无趣。

不过她有别的正事要做,在次朱铺子停留了片刻,通过地图找到灵境寺的具体位置,又打听好了,知道行空大师已经从宫里回去了,便打算前去拜访。

她其实也可以自己施个障眼法,就用自己的容貌跑到灵境寺中去。

但是这种让次朱铺子的账本出钱亏损的借口可是用一个少一个,她绝对不会错过的。

公费出游一小步,破产清算一大步√

伙计一向猜不透这位新管事的意图,但是人家刚刚上任没几天,又给大家发了好多钱,伙计也不会没眼色去拦着她。

纪姝说的头头是道:“白天去灵境寺,未免太过简单,显不出我的诚心。所以要晚上去走山路,越难越显示我的虔诚。”

“菩萨要是知道了我如此虔诚,一定会保佑我们铺子的。”

伙计感动地说:“原来掌柜的你白天没来,是为了养精蓄锐,晚上出门为我们铺子祈福啊。我还以为你是单纯想翘个班去玩呢,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纪姝:“……”

纪姝:“没错就是这样。”

另一个伙计脸色不豫,劝道:“宁掌柜,你有没有觉得,灵境寺到了半夜,就会比白天阴森很多,没有那种浩然正气的感觉了……”

纪姝好奇地问:“你半夜蹲在灵境寺干什么?”

那伙计不好意思地挠头:“和人打赌输了,去偷一趟功德箱……不过我偷了给他们看了,就立刻还回去了!”

纪姝:“……”

喂你一个去偷功德箱的,不觉得阴森恐怖才不正常吧!

总之,纪姝终于出门了。

她随便搭了个卖柴回去的牛车,打算掩人耳目坐到山脚下,就自己一个人往灵境寺去。

这么大晚上才回去的卖柴老伯,自然也有自己的为难事,什么老伴生病,女儿出嫁嫁妆不够,嫁出去会不会被人欺负和看不起之类的。

不过世间的为难事,百分之九十都可以归纳为:缺钱。

于是纪姝给了他十倍的报酬。

作为一个可以熟练点石成金之术,又刚从账本上支了交通补贴的修士,纪姝真的不缺钱。

送走了一个劲喊她活菩萨的老伯,纪姝确定没人能看见自己之后,立刻用了个轻身术,直接飞到了半山腰的灵境寺。

灵境寺刚刚结束了药石,准备开始晚上的禅修。

药石就是指晚饭,有些寺庙有过午不食的规矩,但灵境寺没有,因为他们的僧人有太多事情要做,一天两顿扛不住。

但是将晚饭称作“药石”,是告诉大家,本来晚上是不该吃饭的,现在吃晚饭,是为了治疗“饿”这个病,并不是为了口腹之欲。

因为正值两项活动交接的时间,寺庙中还挺热闹的,略微有点人气,不算特别幽静。

纪姝迅速找到了行空大师的禅房,整理了一下仪容,想了想措辞,打算推门进去。

然后她听见了对话声。

行空大师在和一个男子对话。

这么晚了,是谁来拜访行空大师?

纪姝觉得好奇,从打开的窗户缝隙中望进去。

她看见了一个和淑妃长得挺像的年轻男人。

淑妃出身自世家大族顾家,她只有一个亲弟弟,这人和她那么像,想必就是她那位嫡亲的弟弟。

如果没记错的话,淑妃的弟弟叫顾之川,不日就要提拔成为大夏的丞相。

这位丞相,纪姝对他也挺印象深刻的,因为他很像她曾经玩《皇帝养成手札》时碰到的那个丞相。

只不过这次她的身份不是皇帝,而是祸乱朝纲的妖妃。

纪姝的回想还没结束,行空大师已经察觉到有人就在门外,直直看了过来,喝问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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