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达考场之前，他还是忍不住想起自己可能跑题了的作文。直到发下草稿纸，看到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数字，他方才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前五题没什么难度，只是需要足够的仔细。
第六题稍微有些难，胡朗知道解法，他尝试着计算了一下，却不知受限在哪步，浪费了十几分钟的时间。
不行，这题得暂时放一放。
第七题似曾相识，好像在哪本书上见过，但是又不太一样。胡朗没什么头绪，只好又放了一题。
第八题做过原题！直接选C！
第九题……怎么求出来的答案四个选项里一个都没有？
……
胡朗大汗淋漓，明明这一周已经做了很多数学题目了，为什么还是没有用？为什么考试的时候碰到新题我不会，老题型还是模棱两可？他暴躁地翻过卷子，直扑应用题而去。
第一题做了出来，他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
没事，只要后面的题目都做对，选择题那些分丢了也无妨。
偏偏事与愿违。第二题他就卡住了，这是一道几何证明题，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如何证明那条线和面平行。
这一卡不要紧，后面所有的题目仿佛联合起来刁难他一般，争先恐后地展示出自己的难点:怎么推导这个公式？怎么得出未知数的值？方程怎么设，怎么解？
胡朗面前的这张数学试卷就像电脑里陷入僵局的扫雷游戏，一片漆黑，处处是雷。他额角渗出冷汗，抬头望向四周，发现没有一个人像自己这般紧张——他们都会吗？试卷很简单吗？只有自己什么都做不出来，怎么会这样？
胡朗记得一百种考试方法，却唯独没办法在真正的考试中用好他们。
监考老师咳嗽了一声，敲了敲桌子:
“第三组最后一排那个男同学，不要东张西望，还有十几分钟就交卷了。”
胡朗一惊，沮丧地埋下头，他知道，这场考试自己完了。
最后十分钟，他依然没有做出来一题，最后只能蒙几道选择题，往做不出的填空题上填0和1，大题目则写满了可能用到的公式。这些偷分技巧在大片的空白前根本不值一提，却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
交卷铃声响了，考生们递上卷子，骂骂咧咧地走了，对于他们来说，数学本就是没什么期待的学科，早考完早了事。
胡朗却不同，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心中格外难受，趴在桌子上反复地思考着，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监考老师注意到了胡朗，他一边整理卷子，一边安慰少年:
“没事，一次小考试而已，没考好下一次再来，又不是高考。”
胡朗挤出一丝苦笑——是啊，又不是高考。可是高考自己也经历过，同样的失败与今天如出一辙，都是建在拼命努力的前提下。
难道自己真的很笨，学不好数学吗？
☆☆☆
因为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数学上，文综没有好好复习，第二天的考试，胡朗依旧考得糊里糊涂。下午的英语也一样，不过所幸受心情影响不大，反而成了发挥最稳定的一门。
很讽刺，用心的没得到好结果，没用心的反而最突出，那么，努力的意义又是什么。
考完试回班上晚自习。胡朗坐在位置上，他食之无味地翻着书，半个字也看不进去。前面的学生们大多轻松惬意，毕竟考试考完了，也可以暂时放松绷紧的弦。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班级里的优等生喜闻乐见的环节——讨论试卷登场。最容易受到讨论的是数学，曹安被诸多好事的人围成了一大圈:
“曹安曹安，这道题选什么？B还是D？”
“表面上看起来是B，实际上它是C，根号一共要开3次。”曹安气定神闲，脸上带着得意的笑。
“那这题呢？”又有人指着填空题最后一道题。
“我记得不太清楚了，好像是，四分之三？”
“啊啊啊我就说是四分之三，幸亏最后一分钟我改了过来！又多得了五分！”
“曹安这么厉害，这次能考多少分啊？”
曹安摸了一下鼻子，谦虚地说道:
“考个一百三十多分应该不成问题。”
坐在他身后的李阳也被人群包围了一圈。王祥挥舞着手中的试卷，他满脸严肃:
“这是我问阚老师要的文综答案。李阳你对不对？”
“对就是了。”李阳无比轻松。
“嘿！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让你狂……老子倒要看看你……尼玛你这是照抄正确答案的吧！”王祥大吼大叫起来，“我选择题错十三个，你特么错三个？”
“行了行了，基本操作，不过这次英语大概率又炸了。”李阳显得颇为头疼，“写试卷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歌词。不知道文综能拉回来多少，还有，又要被王雪琴骂了。”
……
PS:祝深夜读者晚安，晨间读者早安！！（此时，一只沙雕作者插兜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