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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璇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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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毅小小吃了一惊,面上仍是懒散的表情,笑道:“小和尚太紧张了。小子没有恶意,只想请小和尚转告一声,就说柳毅有心参拜,请尊主容见。”

知客僧仍是背对着他,合十诵佛,恍若未闻。但那刀风渐渐就散了去,阳光普照,清风拂面。他对那虚无之处遥遥一拜道:“善哉,善哉,小和尚委实不知施主的意思。”

柳毅道:“你勿需知道。”

知客僧不语,踯躅而去。

过得几日,柳毅正与僧人心远对弈,忽然有人来报,称有贵客临门,请心远师兄前去主持。心远只得拱手说抱歉,随那僧人出去。柳毅拈一粒黑子,忽而笑道:“公主来了吗?”知客僧面上微愠,口气却相当平和,垂首道:“施主请随我来。”

仍是平常走的那条小径,只在小径的尽头拐一个弯,穿过西林寺里繁盛到无法收拾的木芙蓉,面前豁然开朗,竟是一个独立庭院,精致不乏大气,院中立一白衣女子,梳了贵族女子的高髻,露出洁白纤秀的颈。知客僧眼观鼻鼻观心,默默退下去。

柳毅在那个刹那听见自己的心跳,并没有很急,沉稳,有力。他走近白衣女子,作揖道:“公主殿下。”

白衣女子缓缓转身,她的面孔微微有些苍白,清丽绝伦的姿容,柳毅一呆,忽然想起来,有诗道是“淡极始知花更艳”,竟是贴切如斯。

公主道:“是你要见我?”淡漠,仿佛从极遥远的地方传过来,隐隐牵动岁月的回声。

“是,”柳毅忽然生出恍惚,仿佛他与眼前这人认识已几生几世,牵扯,纠缠,不得往生。

公主道:“难道你见我就只为说这一个是字?”

柳毅道:“自然不是,只是我忽然想到,我想对殿下说的话其实殿下早就已经猜到了。”

公主的眼帘垂下来,静默,一只蝶翩翩地飞过来,落在公主的发簪上。公主从袖中取出一方软纱,而后扬眉道:“你将你要说的话写于纱上,若是与我所猜相符也就罢了,若是不符——”公主微微一笑,簪上的蝶竟似是受了惊,远远飞离了去。柳毅道:“若是不符,便将命送给殿下罢了。”

公主递过软纱来,柳毅见公主握住软纱的手皓白如玉,不由笑起来。公主看着他的笑容,愣住,森然道:“你是不相信我能杀你?”

柳毅回答:“殿下能说出这句话来,显然对在下的身份已经有所了解。殿下公主放心,在下笑的绝不是殿下。”

公主打量眼前的少年,粗布白衣,俊眉修目,看不出出奇之处,可是绝对没有人敢小觑,因为他叫柳毅,出道不过两年,江湖因他而颠覆的柳毅。公主叹一口气,她出身贵胄,这等平民原本不在眼中,可是舅父曾经警告她,不要轻视江湖,宇文家的根是扎在江湖的。因问道:“那你笑什么?”

柳毅从石桌上寻了笔墨,正挥毫写字,闻言笑道:“若是我所写之事与殿下所想相符,还请公主给我这个恩典。”

公主奇道:“你要什么恩典?”

“请殿下容我诉说方才所笑之事。”柳毅将软纱折了,交与公主。公主才打开一半,便道:“你说吧。”

柳毅笑吟吟地道:“我方才在想,公主不是不能杀我,只是不忍杀我。而我,却是情愿博个牡丹花下死的名头。”言罢又是一笑,不等公主出声便行礼退下去。

公主先时只见他行动潇洒,及欲叫住他,才发现人已经退到院门口,方悟此子在江湖上偌大名头,实非侥幸。忽又想到临走时“牡丹花下死”这等轻薄之语,不由发了恼,要将软纱撕去,可是软纱迎风展开,看到上面浓墨重彩的“京城”两个字,终是踌躇。

柳毅与公主璇玑的第一次见面,在后来的民间传说里敷衍成许多才子佳人的片段,可是便是最靠近真相的版本,也猜不到其中风云诡谲,边陲小镇上的偶遇,竟然成为大宇王朝命运里最大的转折。

事实上《柳毅世家》只用了寥寥数字描述这次见面:毅行至幽州,赴西林寺见主,主亦笑亦泣,与人曰:吾将回京!

——当然是后人附会,以当初公主璇玑的处境,绝不敢多发一言,多行一步。

这次会面以后不久西疆战事吃紧,先皇令守兵撤回关内,违命侯抗命不从,以柳毅为将,领兵大败荆国,获俘过万。清珞帝大喜,本欲加封违命侯,奈何违命侯以身殉职,先皇只得召公主璇玑回京,赐“明月”为号,意如明月皎皎。次年,柳毅与明月公主完婚,任兵部侍郎,从此沉沉浮浮,翻云覆雨,与权力野心再脱不了干系。

容郁细细看去,柳毅与荆国的那一段交锋委实凶险异常。当时荆国屯兵三万压境,幽州守兵尚不足五千,粮草只够一月之需,且谕旨命归,幽州守兵是京都募兵,思乡已切,也不知柳毅和违命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令这些人死心塌地跟了他冒险——虽说富贵险中求,但是富贵再重要,也绝没有性命重要。

最奇怪的是违命侯的死,并非死于战场,而是死于军中流行的瘟疫。这可奇了,以王侯之尊,竟然染上下层士兵中流行的瘟疫,岂不是奇事一桩?照理,主理此事的军医应该处以极刑才是,可是史书上只含糊略过,草草处理。容郁合了书想:这位违命侯因违命而流放,又因违命而亡故,违命二字于他,真是再合适不过。

方想到此节,知书前来请示:“不知道娘娘晚膳想用些什么?”

容郁道:“不是有食单在手上吗?”

知书嗫嚅,半晌才说明白,原来宫中要紧事一向由知棋打理,其余便是知书知画也浑然不知。容郁闻言心里不由一沉,她这才想起来,问道:“知棋又去了哪里?”知书回答说知棋被太后请了去,一直都没有回来。

容郁心里忽又忐忑起来,虽然她料定以平郡王的手段,知棋断断没有多嘴的机会,可是如果由太后亲自审理,结果怕也未可知。如果知棋将她与平郡王的交易说出去,平郡王也罢了,忻禹未必舍得要他的命,可是她的命呢,他会不会舍得呢?容郁摸摸肚子里不安分的骨肉,忽然就灰了心——如果他狠得下心,那也就罢了。

知棋到底没有回来,到晚上也没有回来。容郁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底下人再来问,也只安抚他们不必惊慌,说知棋另有去处,令知书暂管翠湖居。底下人应命而去,只知画面似踌躇,容郁于是留下她,问有什么事。

知画道:“棋姐姐走的时候留给我一样东西,吩咐说如果她没回来,叫我转交娘娘。”

容郁的心猛地一跳,问道:“什么东西?”

知画见容郁这般模样,战战兢兢地说道:“回娘娘,奴婢不知道。”

容郁意识到自己失态,忙温言道:“我倒忘了,是先前教知棋收好的东西,说来也有年余,不想知棋临走还记得,也真难为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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