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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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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毒字上,容郁记起太后在几个与前曾在她身上下了毒,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奇毒,竟是连唐门的舞马衔杯壶都不能辨出——也许她正是因为她命不长久,所以太后肆无忌惮,不怕她知道……容郁的唇色微微苍白,她怕被太后看到,低头掩饰。幸而太后正专注于手中风信子,无暇注意她的脸色。

“先皇原有一个同胞弟,封作齐王,若能活到今日,皇帝也要称他一句皇叔,”太后道:“齐王封地富庶,而朝廷年年与荆国作战,不免国库空虚,齐王便觑准了这个空子,举兵入朝,说是要清君侧——当然大家都知道,君侧没什么可清的,他实际上想的,无非是乾安殿里的那张位置。当时兵临城下,封了消息,举朝无策,最后是平懿王出城请救兵,一举解围。容儿,你说平懿王这场功劳如何?”

容郁先前以为是宫闱艳史,心中大不以为然,及听到此处已经知道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当下答道:“功高不过救驾。”

“好一个功高不过救驾!”太后将风信子揉碎了,丢进花丛中,冷笑三声,继而道:“庆功宴上大将军韩起便引酒相贺,道:‘懿王之功至高,无可赏,不若百年之后传位于柳氏。’先帝乃掷杯,应诺。”

容郁听到听到平懿王引兵相救之时已经觉得隐隐不对,到此刻方知缘由——功至高而难赏,平懿王本来就已经难逃劫数,何况还有大将军韩起这一说——这一说就是给平懿望掘了老大一个坟墓,做皇帝的无不希望自己千秋万世代代称帝,便是迫于形势不得不答应,事后也必然不肯践诺。平懿王大概以为自己权倾天下,不怕皇帝不遵诺言,却不知道权势这个东西最是靠不住,翻手可为云,覆手便是雨了。

别说他献这风信子给皇帝,只要不是刀枪逼在颈上,皇帝总是要想办法赖掉的——皇帝绝对不会是君子,君子无论如何都是当不成皇帝的,即便侥幸当上了,也坐不稳龙椅——所以平留王终究没能坐上帝位,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段氏忻禹。

容郁心中百念千回,口中只断然道:“竟这般大逆不道!”

太后道:“你知道就好。”只五个字,便如晴天一个霹雳打下来,容郁细想自己的举止,应该没有任何出格之处,却不知太后这句话到底意向何指。

太后又道:“柳氏虽逆,但到底有大功于本朝,本朝就不亏待他,所以洛儿仍是世袭的郡王……所以容儿对他,不必过于担心。”

容郁长长出一口气,诚恳地道:“容儿知晓。”

太后见她模样,不由微微一笑,道:“走了这半日,天气又热了,咱们回殿去吧,宫里有冷的酸梅汤,你大概会喜欢喝。”

容郁一时惊一时惧,到此刻已经手软脚软,自然巴不得赶紧回去,当下扶着太后转了身,沿着来时的路回走,一路看见蝴蝶仍在花木中飞舞,却没有半分倦怠。

容郁与太后回了大殿,歇息过后,太后命下人上了酸梅汤,然后又上了早餐上过的果脯,交代绛绡说:“多备一些放到容妃房间里去。”

绛绡领命下去,容郁很是过意不去,可是偏偏那果脯似有特殊的香气,让她欲罢不能,只好再三谢恩,太后扶她起来,仔细打量再三,道:“你昨晚上受了惊吓,这会子不宜回去,就先在我这慈宁宫住个三五日吧。”

容郁不知道太后什么意思,但是感觉上这一次见太后,比前几次要和善百倍,她这样说是好意,自然不能拂了她的意思,应一声好。

又陪太后说了些闲话,就退回房间休息了。

到了下午,因午睡时候出了一些虚汗,于是交代下去要沐浴。自有侍女准备了木桶香花,容郁将自己浸入水中,十分之畅快,到出水换衣的时候,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木桶,不由脸上变色——那桶中水竟悉数变成血红色!她的手撑在木桶上,过了好一阵工夫才忍住晕眩,也明白太后留她的意思——太后终于决定帮她祛毒了吗?

百感交集,不知道该欢喜还是悲哀。

她将手放在腹部,已经隐约能够摸到孩子柔软的手脚,自语道:“你还能护我多久呢?”

接下来几日左右不过陪太后逛花园,闲时说话,太后不让她过分操劳,连丝竹之声都少有闻。有时候皇帝送过来新鲜玩意儿,她也就陪太后在座应个景儿,

沐浴后血色渐稀,容郁知道毒快清除干净了。

这一晚她仍然留宿慈宁宫,也许是因为身上的毒被清除的关系,她的精神好了很多,坐在床沿上,拿一把果脯吃,随口问旁边站的一个侍女叫含烟的道:“你进宫多久了?”

含烟回答说:“十三年。”

容郁吃了一惊,这宫女素面清颜,竟是看不出年纪来,不由追问一句:“你多大了?”

含烟笑笑回答说:“二十五了。”

容郁奇道:“本朝的规定,一般宫女入宫九年就会被放出去,你怎吗……”

含烟道:“被皇上临幸过的宫女是不会被放出去的。”

容郁倏地一惊,抬头去看她,她想从她的眼睛和神色里找出半点难过或者悲哀的蛛丝马迹,但是并没有,含烟的面孔像一块雕塑,虽然是笑着的,可是眼睛里并没有笑意,当然就更看不出悲哀了。

容郁道:“那么……你会在这里呆一辈子吗?”

含烟好不犹豫地回答她:“自然。我家人都死光了,出宫去无依无靠,年纪又大了,活下去都成问题,在宫里做的虽然是伺候人的差事,但是太后宽厚,日子并不难过。”

她说得坦荡,容郁听到耳中竟像是在诉说自己的命运……如果没有遇见忻禹,又或者只一夜情缘,他过后就忘了她,那么她就是另一个含烟——甚至比含烟更不堪,因为她有那样不肯安分的一颗心。

她含了半颗果脯仰面躺下去,口中丝丝的甘甜,然而她又睡不着了,她想起上次的法子,往梁上看去,渐渐眼前模糊,天旋地转,又转成一个八卦图的形状,她恍惚中知道含烟已经退了出去,又在恍惚中觉得那个八卦图像是在哪里见过,她仔细思索起来,可是怎吗也记不得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这个图,只觉得那图落在地上,震位上像是含了什么物事,她越想越觉得奇怪,鬼使神差,恍恍惚惚就往震位踏去,一脚落下,忽然遍体生凉,她一下子醒过来,想要惊叫,又赶紧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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